第二節(jié) 欲新民,必自新小說始
中國比較文學的孕育和萌芽,與發(fā)端于晚晴時期的“詩界革命”和“小說界革命”有著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1899年,梁啟超的文章《夏威夷游記》的發(fā)表,被公認為“詩界革命”的濫觴。文中這樣寫道:
余雖不能詩,然嘗好論詩。以為詩之境界,被千余年來鸚鵡名士占盡矣,雖有佳章佳句,一讀之,似在某集中曾相見者,是最可恨也。故今日不作詩則以,若作詩,必為詩界之哥侖布、瑪賽郎然后可。猶歐洲之地力已盡,生產(chǎn)過度,不能不求新地于阿米利加及太平洋沿岸也。欲為詩界之哥侖布、瑪賽郎,不可不備三長:第一要新意境,第二要新語句,而又須以古人之風格入之,然后成其為詩。
然而,中國的“詩界革命”又離不開當時的學界對“言文合一”的求索,離不開日漸涌起的白話文對文言文的悖逆。雖然“詩界革命”的口號最先由梁啟超提出,但在這之前,諸多有識之士已經(jīng)在自己的文學創(chuàng)作和理論研究中提出了見解,開始了實踐。早在1868年,年僅21歲的黃遵憲就發(fā)出了“我手寫吾口,古豈能拘牽。即今流俗語,我若登簡編。五千年后人,驚為古斑斕”的吶喊,明確表達了與文言文決裂的思想,流露出對白話文的強烈企盼。日后,他又在《日本國志》中指出:
外史氏曰:文字者,語言之所從出也。雖然語言有隨地而異者焉,有隨時而異者焉,而文字不能隨時而增益,畫地而施行。言有萬變而文止一種,則語言與文字離矣。
為了進一步佐證自己的論點,他列舉了中西語言上的現(xiàn)象加以比較:
余聞羅馬古時,僅用拉丁語,各國以語言殊異,病其難用。自法國易以法音,英國易以英音,而英、法諸國文學始盛。耶穌教之盛,亦在舉《舊約》、《新約》就各國文辭普譯其書,故行之彌廣。蓋語言與文字離,則通文者少;語言與文字合,則通文者多,其勢然也。然則日本之假名有裨于東方文教者多矣,庸可廢乎。泰西論者,謂五部洲中以中國文字為最古,學中國文字為最難,亦謂語言文字之不相合也。
這是我們所能見到的較早帶有“比較文學”內(nèi)涵的文字。雖然文中的“比較”所“跨越”的界限是語言,但文章所旁及的卻是中西文學和文學翻譯,是“中西語言文學綜合比較的濫觴”,不但初露中國比較文學“起步的明顯征象”
,而且在中國比較文學史上尤顯珍貴。日后,很多學者也對“言文合一”表達了類似的觀點。
馬建忠(1845—1900),清末語言學家,漢語語法的奠基人,曾留學法國,游歷歐洲,精通英、法、希臘、拉丁文,是學貫中西的新潮之士。他所著的《馬氏文通》(1898)是中國第一部全面系統(tǒng)的語法書,“是運用英文、法文、拉丁文、希臘文等西方語言文法考求中國古文字,對比創(chuàng)新”,編撰而成的“破天荒的語言文法”著作。該著作以古漢語為研究對象,參照拉丁語法,在“比較”的視域中研究古代漢語的結(jié)構(gòu)規(guī)律,以漢語傳統(tǒng)和外來理論方法研究漢語,運用“比較借鑒的方法創(chuàng)立了獨立的漢語語法學”,
在學習外來理論和方法上樹立了一個典范,對中國現(xiàn)代語法有奠基性貢獻,對日后的漢語語法研究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
關(guān)于中西語言上的差異,馬建忠從句法結(jié)構(gòu)上進行了深刻的“比較”性論述:
余觀泰西,童子入學,循序而進,未及志學之年,而觀書為文無不明智;而后視其性之所近,肄力於數(shù)度、格致、法律、性理諸學而專精焉,故其國無不學之人,而人各學有用之學。計吾國童年能讀書者固少,讀書而能文者又加少焉,能及時為文而以其余年講明道理以備他日之用者,蓋萬無一焉。夫華文之點畫結(jié)構(gòu),視西學之切音雖難,而華文之字法句法,視西文之部分類別,且可以先后倒置以達其意度波瀾者則易。西文本難也而易學如彼,華文本易也而難學如此者,則以西文有一定之規(guī)矩,學者可循序漸進而知所止境,華文經(jīng)籍雖亦有規(guī)矩隱寓其中,特無有為之比儗而揭示之。遂使結(jié)繩而后,積四千余載之智慧材力,無不一一消磨於所以載道所以明理之文,而道無由載,理不暇明,以與夫達道明理之西人相角逐焉,其賢愚優(yōu)劣有不待言矣。
馬建忠對中西語言的比較研究,開了中國比較語言學的先河,對中國比較文學的誕生具有不可忽略的影響。而他在中西文化的視野中對文言文之弊端的批駁,也應和了晚晴時期中國學界對白話文運用的吁求,具有深遠的前瞻意義。
裘廷梁(1857—1943),倡導白話文運動的先驅(qū),提倡白話文,踐行文體改革,為《無錫白話報》的創(chuàng)立者,《白話叢書》的編輯者,有遺著《可桴文存》留世。
在白話文運動中,裘廷梁發(fā)表于1898年的文章《論白話為維新之本》是一篇“頗有說服力的比較文體學”論文。文中,他一陣見血地指出了文字對一個國家和一個民族的作用,認為“有文字為智國,無文字為愚國;識字為智民,不認字為愚民”。
然后,他筆鋒一轉(zhuǎn),直指中國文字的弊端:“地球萬國之所同也。獨吾中國有文字而不得為智國,民識字而不得為智民,何哉?裘廷梁曰:此文言之為害矣”,
進而把批評的矛頭對準已經(jīng)落伍于時代的文言文。他指出:“人類初生,匪直無文字,亦且無話,咿咿啞啞,啁啁啾啾,與鳥獸等,而其音較鳥獸為繁。于是因音生話,因話生文字。文字者,天下人公用之留聲器也。文字之始,白話而已矣”。
為求證自己的論點,他特舉三例加以詮釋:第一,五帝時,“凡精通制造之圣人必著書,著書必白話”。
第二,三王時,“朝廷一二非常舉動,……彼其意惟恐不大白于天下,故文告皆白話”。
第三,春秋時,“《詩》、《春秋》、《論語》、《孝經(jīng)》皆雜用方言”。只是因為“后人不明斯義,必取古人言語與今人不相肖者而摹仿之,于是文與言判然為二,一人之身,而手口異國,實為二千年來文字一大厄”。
由于“朝廷不以實學取士,父師不以實學教子弟,普天下無實學,……乃至日操筆言文,而示以文義之稍古者,輒驚愕或笑置之,托他辭自解”,才造成“文言之害,靡獨商受之,農(nóng)受之,工受之,童子受之,……二千年來,海內(nèi)重望,耗精敝神,窮歲月為之不知止”的后果。為此,他大聲疾呼“崇白話而廢文言”,
不做文字的奴隸。因為讀白話文有“省日力”、“除憍氣”、“免枉讀”、“保圣教”、“便幼學”、“錬心力”、“少棄才”和“便貧民”八大好處。因為“成周之時”,由于“文字與語言合,聆之于耳,按之于書,殆無以異”,所以“童子始入小學,即以離經(jīng)斷句,為第一年之課程,讀書之效如是其速也”。
而“觀吾今日之中國,舉天下如坐眢井,以視古人智愚懸絕,乃至不可以道里計。豈今人果不古苦哉?抑亦讀書之難易為之矣。讀書難故成就者寡,今日是也;讀書易故成就者多,成周是也。此中國古時用白話之效”。
在對文言文之害和白話文之益進行了歷史與現(xiàn)實的“比較”闡釋后,裘廷梁留下了對比較文學的誕生具有啟蒙意義的文字:
耶氏之傳教也,不用希語,而用阿拉密克之蓋立里土白。以希臘古雅,非文學士不曉也。后世傳耶教者,皆深明此意,所至輒以其地俗語,譯《舊約》、《新約》。吳拉非氏至戈陀大族也,美陀的無士、施里無士之至司拉弗也,摹法、司喀、賁特三人之至非洲也,皆先學其土語,然后為之造字著書以教之。千余年來,彼教寖昌寖熾。而吾中國政治藝術(shù),靡一事不恧於西人,僅僅以禮教自雄,猶且一奪於老,再奪於佛,三奪於回回,四奪於白蓮、天理諸邪教,五奪於耶氏之徒。彼耶教之廣也,於全地球占十之八。儒教於全地球僅十之一,而猶有他教雜其中。然則文言之光力,不如白話之普照也,昭昭然矣。泰西人士,既悟斯義,始用埃及象形字,一變?yōu)榱_馬新字,再變?yōu)楦鲊窖裕M譯希臘、羅馬之古籍,立於學宮,列於科目。而新書新報之日出不窮者,無愚智者皆讀之。是以人才之盛,橫絕地球。則泰西用白話之效。
從對“言文合一”的求索,到對中西語言文學的比較;從對比較語言學的嘗試,再到比較文體學的探究,日益漸盛的白話吁求也對文學創(chuàng)作提出了新的要求,而在各類文體當中,最能體現(xiàn)白話文的載體就是小說。雖然“小說界革命”的口號正式出現(xiàn)于20世紀初,但“戊戌前后文學界對西洋小說的介紹、對小說社會價值的強調(diào),以及對別具特色的‘新小說’的呼喚,都是‘小說界革命’的前奏”。早在1887年,黃遵憲就在《日本國志》中對小說的白話性和通俗性贊譽有加:
若小說家言,更有直用方言以筆之于書者,則語言文字幾幾復合矣。余又烏知夫他日者不變更一文體為適用于今、通行于俗者乎?嗟乎,欲令天下之農(nóng)工、商賈、婦女、幼稚,皆能通文字之用,其不得不于此求一簡易之法哉!
對小說的社會價值極力提倡的還有英國傳教士傅蘭雅(1839—1928),這位“傳科學之教的教士”和翻譯家,“半生心血,惟望中國多興西法,推廣格致,自強自富”,在中國近代化進程中作出了不小貢獻。
1895年5月到6月,傅蘭雅先后5次刊登題為《求著時新小說啟》的廣告,用以宣傳小說,推廣小說,不但提出了“時新小說”的概念,而且力陳小說對“革除積弊、富強中國”所發(fā)揮的作用,“對以后梁啟超提出‘小說界革命’具有直接的影響”。
在這則廣告中,傅蘭雅寫道:
竊以感動人心,變易風俗,莫如小說。推行廣速,傳之不久,輒能家喻戶曉,氣息不難為之一變。今中華積弊最重大者,計有三端:一鴉片,一時文,一纏足。若不設(shè)法更改,終非富強之兆。茲欲請中華人士愿本國興盛者,撰著新趣小說,合顯此三事之大害,并祛各弊之妙法,立案演說,結(jié)構(gòu)成編,貫穿為部,使人閱之,心為感動,力為革除。辭句以淺明為要,語意以趣雅為綜,雖婦人幼子皆能得而明之。
同年6月,傅蘭雅曾舉辦過一次“時新小說”征文比賽。然而,在所收到的162篇作品中,不是“立意偏畸,述煙弊太重,說文弊過輕”,就是“演案希奇,事多不近情理”;不是“述事虛幻,情景每取夢寐”,就是“出語淺俗,言多土白,甚至詞尚淫污,事涉狎穢,曰妓寮,動曰婢妾,仍不失淫詞小說之故套”,與他所主張的“辭句淺明”、“語意趣雅”和“婦幼皆明”的藝術(shù)見解存有相當大的距離。所征集的小說最后雖未出版,但他為這次小說征文比賽所撰寫的廣告《求著時新小說啟》卻成為一篇倡導“小說革命”的檄文,傅蘭雅本人也因此被譽為“晚清‘小說界革命’的先知先驅(qū)者”。
中國小說近代化發(fā)端的標志,是1897年《國聞報》上刊載的《本館附印說部緣起》。文章的作者是嚴復和夏曾佑。嚴復(1854—1921)是清末啟蒙思想家、翻譯家和教育家,中國近代向西方尋找真理的先進的中國人之一??涤袨橘澠錇榫ㄎ鲗W第一人,梁啟超贊其為中學西學第一流人物,胡適贊其為介紹近世思想第一人。
夏曾佑(1863—1924)是近代詩人﹑歷史學家、學者。1897年在天津與嚴復等創(chuàng)辦《國聞報》,宣傳新學,鼓吹變法,是“詩界革命”的倡導者之一。
《本館附印說部緣起》論及了小說的傳播力、影響力和社會功用,指出“曹、劉、諸葛,傳于羅貫中之演義,而不傳于陳壽之志。宋、吳、楊、武,傳于施耐庵之《水滸傳》,而不傳于宋史。玄宗、楊妃,傳于洪昉思之《長生殿傳奇》,而不傳于新舊兩書。推之張生、雙文、夢梅、麗娘,或則依托姓名,或則附會事實,鑿空而出,稱心而言,更能曲合乎人心者也”。正由于此,他們才提出“夫說部之興,其入人之深、行世之遠,幾幾出于經(jīng)史上,而天下之人心風俗,遂不免為說部之所持”的全新理念。究其緣由,就在于“歐、美、東瀛,其開化之時,往往得小說之助”。所以,他倆“附印說部”的“宗旨所存,則在乎使民開化”。因為“有人身所作之史,有人心所構(gòu)之史,而今日人心之營構(gòu),即為他日人身之所作。則小說者,又為正史之根矣”。
《本館附印說部緣起》只是刊登在《國聞報》上的一份“出版說明”,作者意在說明在《國聞報》上發(fā)表小說并沒有違背這家報紙的辦報宗旨。然而,“出版說明”一經(jīng)面世,就以其“深厚的學養(yǎng)和獨到的見解”為“小說‘雅化’為文壇正宗提供了理論依據(jù)”,在理論上“開啟了‘小說’變革的大門,也是實際上引發(fā)后來文壇具有‘燎原’之勢的‘小說界革命’的星星之火,在學術(shù)界發(fā)揮著深遠的影響”。
中國“小說界革命”的口號于1902年由梁啟超提出,那年《新小說》第一號上發(fā)表的梁啟超的論文《論小說與群治之關(guān)系》,被看作“小說界革命”的開始。梁啟超(1873—1929),號飲冰室主人,中國近代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史學家、文學家,中國近代維新派的代表,是“戊戌變法”的領(lǐng)導者之一,“詩界革命”和“小說界革命”的發(fā)起者,留有《飲冰室合集》等著作。
在《論小說與群治之關(guān)系》一文中,梁啟超開篇就指出:
欲新一國之民,不可不先新一國之小說。故欲新道德,必新小說;欲新宗教,必新小說;欲新政治,必新小說;欲新風俗,必新小說;欲新學藝,必新小說;乃至欲新人心,欲新人格,必新小說。何以故?小說有不可思議之力支配人道故。
關(guān)于人們“何以嗜他書不如其嗜小說”,梁啟超認為:“小說者,常導人游于他境界,而變換其常觸常受之空氣者也”。人生在世,往往不滿足于對眼前世界的認識,而自身的能力和視野的局限,又使人無法感受“身外之身,世界外之世界”。小說則能滿足人的欲望,開拓人的視野,引導人們擺脫眼下的世俗生活,進入到一個以往不曾感觸過的新世界,給人以煥然一新之感。梁啟超還認為:小說能將人的所思、所想、所感、所知、所經(jīng)、所歷“和盤托出,徹底而發(fā)露之”。人生在世,“無論為哀為樂,為怨為怒,為戀為駭,為憂為慚”,經(jīng)常“行之不知、習矣不察”,經(jīng)常“欲摹寫其情狀,而心不能自喻,口不能自宣,筆不能自傳”,而小說則啟發(fā)人的心智,使人既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感人之深,莫此為甚”。所以“諸文之中能極其妙而神其技者,莫小說若”。至此,他得出“小說為文學之最上乘也”的結(jié)論,將小說的藝術(shù)感染力推崇到極致。應當指出的是,梁啟超將小說分為“理想派”和“寫實派”,認為“小說種目雖多,未有能出此兩派范圍之外也”。這種用西方的“浪漫主義”和“現(xiàn)實主義”的理論闡釋中國文學的方法,日后被中國學者衍生為“闡發(fā)研究”,
對中國比較文學的誕生有著寶貴的啟示。
關(guān)于小說“不可思議之力支配人道故”,梁啟超列舉四點加以論證:一為熏,即小說對讀者的感染“如入云煙中而為其所烘,如近墨朱處而為其所染”;二為浸,即小說對讀者心靈的凈化,所謂“浸也者,入而與之俱化者也”,“如酒焉,作十日飲,則作百日醉”;三為刺,即小說對讀者的激勵,使“感受者驟覺”,“能使人于一剎那頃,忽起異感而不能自制”;四為提,即小說與讀者的共鳴,“凡讀小說者,必常若自化其身焉,入于書中,而為其書之主人翁”。梁啟超認為,以上四點,“文家能得其一,則為文豪;能兼其四,則為文圣”。
在論證小說“支配人道”之四的過程中,梁啟超廣征博引,出神入化,顯示出一位學者寬闊的知識視野、學術(shù)視野和“比較”視野:
所謂華嚴樓閣,帝網(wǎng)重重,一毛孔中,萬億蓮花,一彈指頃,百千浩劫,文字移人,至此而極。然則吾書中主人翁而華盛頓,則讀者將化身為華盛頓;主人翁而拿破侖,則讀者將化身為拿破侖;主人翁而釋迦、孔子,則讀者將化身為釋迦、孔子,有斷然也。
梁啟超發(fā)起的“小說界革命”,與變法維新運動相呼應,與文學變革的吁求相吻合,順應了時代的節(jié)拍,“改變了中國小說的走向,扭轉(zhuǎn)了中國小說從乾隆以后走向低谷的不景氣而走向繁榮,走向近代化,也為‘五四’新小說的產(chǎn)生打下了良好的基礎(chǔ)”。他所提出的“今日欲改良群治,必自小說界革命始;欲新民,必自新小說始”
的主張,在當時得到了廣泛的回應,“真可謂登高一呼應者云集”。
梁啟超文中所談之“新小說”,是相對于中國的“舊小說”而言。而當時的“舊小說”已成為“中國群治腐敗之總根原”,無力擔當起“新國民”、“新道德”、“新宗教”、“新政治”、“新風俗”、“新學藝”、“新人心”和“新人格”的時代重任。當時的中國文壇,距新小說的誕生尚有一段時日。既然“歐、美、東瀛,其開化之時,往往得小說之助”,那么向域外文學求助,就成為“小說界革命”之“新小說”的首選。因為“欲求輸入文化,除小說更無他途”。
于是,對域外小說的譯介就成雨后春筍之勢,中國比較文學也從小說的翻譯和研究開始拉起了帷幕。
- 陳平原:《〈二十世紀中國小說理論資料〉前言》,見陳平原、夏曉紅編《二十世紀中國小說理論資料》第1卷,北京大學出版社,1989年版,第4頁。
- (清)梁啟超:《論小說與群治之關(guān)系》,見黃霖、蔣凡主編,周興陸、魏春吉等編著《中國歷代文論選·晚清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82頁。
- (清)夏曾佑:《小說原理》,見陳平原、夏曉紅編《二十世紀中國小說理論資料》第1卷,北京大學出版社,1989年版,第61頁。
- 樂黛云、王向遠:《比較文學研究》,福建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頁。
- (清)梁啟超:《夏威夷游記》,見黃霖、蔣凡主編,周興陸、魏春吉等編著《中國歷代文論選·晚清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78頁。
- (清)黃遵憲:《雜感》,見《黃遵憲集》(上卷),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90頁。
- (清)黃遵憲:《日本國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346頁。
- (清)黃遵憲:《日本國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346頁。
- 徐志嘯:《中國比較文學簡史》,湖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18頁。
- 徐志嘯:《中國比較文學簡史》,湖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18頁。
- 李喜所:《馬建忠與中西文化交流》,見《中州學刊》,1987年第4期,第112頁。
- 亢世勇、劉艷:《馬建忠及〈馬氏文通〉的開拓創(chuàng)新精神》,見《唐都學刊》,1998年第4期,第67頁。
- (清)馬建忠:《馬氏文通·后序》,商務印書館,1983年版,第13頁。
- 徐志嘯:《中國比較文學簡史》,湖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20頁。
- (清)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68頁。
- (清)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68頁。
- (清)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68頁。
- (清)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68頁。
- (清)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68—169頁。
- (清)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69頁。
- (清)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69頁。
- (清)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69頁。
- (清)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70頁。
- (清)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71頁。
- (清)裘廷梁:《論白話為維新之本》,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71頁。
- 陳平原:《〈二十世紀中國小說理論資料〉前言》,見陳平原、夏曉紅編《二十世紀中國小說理論資料》第1卷,北京大學出版社,1989年版,第1頁。
- (清)黃遵憲:《日本國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347頁。
- 傅蘭雅語,見《百度百科·傅蘭雅》,http://baike.baidu.com/view/865804.htm?fr=aladdin。
- 黃霖、蔣凡主編,周興陸、魏春吉等編著《中國歷代文論選·晚清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57頁。
- (英)傅蘭雅:《求著時新小說啟》,見(美)韓南著《中國近代小說的興起》,徐俠譯,上海教育出版社,2010年版,第138頁。
- (英)傅蘭雅:《時新小說出案啟》,見黃霖、蔣凡主編,周興陸、魏春吉等編著《中國歷代文論選·晚清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57頁。
- 黃霖、蔣凡主編,周興陸、魏春吉等編著:《中國歷代文論選·晚清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58頁。
- 范伯群、朱棟霖主編:《1898—1949中外文學比較史》,江蘇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第4頁。
- 《嚴復》,見《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view/1995.htm?fr=aladdin。
- 《夏曾佑》,見《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view/144786.htm?fr=aladdin。
- (清)嚴復、夏曾佑:《本館附印說部緣起》,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204—205頁。
- (清)嚴復、夏曾佑:《本館附印說部緣起》,見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第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205頁。
- 惠萍:《〈本館附印說部緣起〉:一份獨特“出版說明”》,見《中國出版》,2013年第20期,第56頁。
- (清)梁啟超:《論小說與群治之關(guān)系》,見黃霖、蔣凡主編,周興陸、魏春吉等編著《中國歷代文論選·晚清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81頁。
- 此段對梁啟超《論小說與群治之關(guān)系》的引文均見黃霖、蔣凡主編,周興陸、魏春吉等編著《中國歷代文論選·晚清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81頁。
- “闡發(fā)研究”也叫“闡發(fā)法”,最先由中國臺灣學者提出,即“利用西方有系統(tǒng)的文學批評來闡發(fā)中國文學及中國文學理論”,后經(jīng)中國大陸學者完善為“雙向闡發(fā)法”,即“闡發(fā)研究決不是僅僅用西方的理論來闡發(fā)中國的文學,或者僅僅用中國的模式去解釋西方的文學,而應該是兩種或多種民族的文學互相闡發(fā)、互相印證”。——筆者注。
- 此段對梁啟超《論小說與群治之關(guān)系》引文均見黃霖、蔣凡主編,周興陸、魏春吉等編著《中國歷代文論選·晚清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81—182頁。
- (清)梁啟超:《論小說與群治之關(guān)系》,見黃霖、蔣凡主編,周興陸、魏春吉等編著《中國歷代文論選·晚清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82頁。
- 鐘賢培:《梁啟超對中國近代小說革新的貢獻——梁啟超與晚清“小說界革命”》,見《廣東社會科學》,1996年第2期,第115頁。
- (清)梁啟超:《論小說與群治之關(guān)系》,見黃霖、蔣凡主編,周興陸、魏春吉等編著《中國歷代文論選·晚清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8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