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知的，從總體上確定為最早的人類，居住在多爾多涅的無數洞窟里。這里地形起伏，火山密布，穿越灰黃色巖石和密林的河流從附近淌過。這里是原始人生活的中心地帶。同時，原始人沿著洛特河、加龍河、阿里耶河沿岸擴展。他們一直把居住點延伸到比利牛斯山脈和塞文山脈的兩側。那時地層的震蕩開始減弱。大地上生長著枝葉茂密的大樹，發(fā)育健全的樹木隨著歲月變遷轉化為泥巖層，掩埋著最后怪獸的遺骸，那是些巨大的、橫七豎八的骨胳。地殼逐漸硬化，氣候在森林調節(jié)下變得風調雨順，季節(jié)循環(huán)井然有序，這一切使自然顯得愈加和諧。適應性更強、機能更為合理、遠比原始物質高級的物種逐漸出現。猛犸、犀牛和穴居的獅子到冰涼的河邊飲水。河水養(yǎng)育著河馬、馬、牛、野牛和羱羊，樹林里麇集著原牛。從阿爾卑斯山脈、比利牛斯山脈和塞文山脈發(fā)源的冰川順坡而下，一直延伸到平原的邊緣。與冰川為伴的是馴鹿，大群大群的馴鹿生活在這一地區(qū)。在可怕的寂靜中，人從動物中分化出來。原始人和現代人的模樣幾乎沒有差異，他們腿部直立，手臂較短，前額垂直，下頜收縮，頭顱渾圓。人類開始感覺到，和諧籠罩著周圍的世界，并將和諧的概念引入一個想象的世界。這個世界逐漸變成實在的現實，變成指揮人類行動的理性。

阿爾塔米拉洞窟壁畫年代不詳，西班牙

阿爾塔米拉洞窟壁畫

當然，人類藝術概念的最初演變是非常模糊的。景物似乎都在一個平面上，前后位置的變化似是而非，物象的區(qū)分可能只是一種虛象。距今至少一萬兩千年前，隨著第四紀的結束，舊石器時代過去了。這個時期的洞窟藝術已經達到高峰。我們知道，文明愈是久遠，發(fā)展愈是緩慢。人類邁出的最初幾步是最不穩(wěn)定的。在洞穴里和河床上找到的數百萬計的拋光石斧，刻在獸骨和鹿角上的數以千計的圖畫，雕刻的手柄，洞窟壁畫，都是在數個世紀的漫長年月里積累起來的勞動成果。創(chuàng)作者不同的個人氣質不能完全解釋作品形象的多樣性。原始穴居人的藝術不是盲目的探索，它有自己的發(fā)展邏輯，表現出智慧的增長。我們對此可以猜測，也能把握其主要輪廓，但是永遠不會查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