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并未產(chǎn)生我期待的“共鳴”,而是說:“我倒不十分想家,因為我初中就開始住校了。再說,進了高中我感覺這個班也挺好的?!?/p>
我順勢拋出一個很大的話題:“好在什么地方呀?進高中已經(jīng)快一學期了,都有哪些感覺呀?”
她終于“上當”了,開始滔滔不絕地和我談了一學期以來的高中生活,我基本上沒有插話,一直非常專注地捕捉她話語中的信息。她談到高中后學習難度的陡然增加,談到寢室里同學的互相幫助,談到高中老師和初中老師的不同,談到運動會和歌詠比賽時所感到的集體榮譽感,談到我們班那次秋游去峨眉山給她留下的難忘印象……在她忘情地談論這一切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這些似乎不相關的生活片斷中,有一個男生幾乎始終貫穿其中,就是她的同桌,我班的學習委員。每次談到他,她都特別興奮,我突然想到,聽課任老師說,最近她和他走得特別近。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別樣的東西?我想。
但我依然不動聲色,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聽她繼續(xù)滔滔不絕。也許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不知不覺同時也是自然而然地暴露了自己都沒清醒意識到的“秘密”。
憑著我多年的經(jīng)驗和對她的了解,現(xiàn)在我基本上可以確定,她正被自己也說不清的某種情感所困擾,當然,這種情感也許是朦朧的“兩廂情愿”,也許是清晰的“單相思”。青春期的少女,陷入了這樣的情感,上課怎不心不在焉?夜晚怎不輾轉(zhuǎn)反側(cè)?
要不要給她挑明,然后予以引導?我在心里盤算著,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