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驚魂

荒漠石窟

到了醫(yī)院后，我趕緊給熱希提打了個電話，把發(fā)生的事簡略說了一遍。熱希提吃驚不小，他完全沒料到居然能出這樣的事，他讓我們穩(wěn)住，很快領(lǐng)著其他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來到醫(yī)院。

經(jīng)過檢查劉強并沒有大礙，不過就是脖子和腳踝破了皮，項頸處那一排破相的牙印讓人想入非非。醫(yī)生為了保險起見，給他打了破傷風(fēng)針，可這小子不依不饒，非要打狂犬疫苗。無孔垂頭喪氣：“打吧，打吧，他提出什么要求都滿足?！?

打了狂犬疫苗，都包扎好了，眾人這才重重舒了口氣。狗兒那邊的消息也出來了，大出血，加上頭部重創(chuàng)，不治身亡。老太太坐在病床旁，看著白被單蒙著的大侄子，怔怔地流下眼淚來。王磊看著尸體，一個勁地哆嗦，嘴里喃喃：“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亞森了解全過程后說：“王教授，你這叫正當(dāng)防衛(wèi)。你不殺他，他就來殺你。是你死好，還是他死好？”

警察來詳細調(diào)查了一番，又把王磊叫到警察局去了。無孔和熱希提在本地都有人脈，托人花錢活動，三天后王磊出來了，再沒有老教授的斯文風(fēng)采，頭發(fā)亂蓬蓬，一身臭腳味，眼鏡也不知弄哪去了，就跟非洲難民似的，精神相當(dāng)萎靡。

熱希提就算對無孔再有成見，這時候也得出頭談了：“無孔，你看這事怎么辦？”

老太太一瞪眼珠子：“怎么？你們還想訛我們？”

熱希提疲憊地擺擺手：“我不想跟你吵。我只提出一個要求，讓無孔帶隊領(lǐng)我們?nèi)ハx祭古跡。”

無孔抽著標志性的大煙袋，重重裹了幾口，點點頭：“好，我?guī)銈內(nèi)?。”老太太也是性情中人，性格直爽，一看自己老頭答應(yīng)了，急忙說道：“當(dāng)家的……”

無孔擺擺手：“就算我死了，也屬天意。我有種強烈的感覺，那……里……不干凈的東西已經(jīng)找上我了，狗兒的死就是一個警示。我不想坐以待斃，去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熱希提不想廢話：“那個地方在哪？什么時候出發(fā)？”

無孔抽了兩口煙：“在靠近酒泉的荒沙大漠里。你要是著急，那就明天走吧。”

當(dāng)下，熱希提給我們開了個會，宣布下一站--酒泉，先去勘探傳說中迦比試國進行蟲祭的古跡，很有可能會有重大發(fā)現(xiàn)。

為了對付那可怕而神秘的血吸蟲，他特意買來數(shù)套密封極好的衣服，以備不測。

第二天早上，我們便出發(fā)坐上了開往酒泉的列車。在車上，除了王磊還沒恢復(fù)元氣，臥在一角假寐，劉強滿身怨氣，悶悶不樂翻著雜志，其他人聚在一起熱烈地討論。

我詳詳細細把在無孔家的遭遇說了一遍，眾人嘖嘖稱奇。王剛說：“酒泉這地方，很早前我曾經(jīng)來過一次。它是河西走廊上的一個重鎮(zhèn)。當(dāng)初漢武帝開河西四郡，就是設(shè)酒泉為中樞重鎮(zhèn)，北控居延，南枕祁連，西有敦煌，東有武威，張掖為后路，那真是烽臺連天，壁壘森嚴，就為了抵擋匈奴的進攻。后來隨著絲綢之路日益發(fā)達，這里也成了商貿(mào)重地，都說'金張掖，銀武威'，這酒泉也差不多。它靠著的那片荒漠真是古冢無數(shù)啊。”說完咋咋嘴，一副陶醉的樣子。

我突然想起在無孔家?guī)旆坷锟吹焦穬簳r的奇怪感覺，心里一動，對熱希提說：“你把羊皮古卷給我看看?！睙嵯Ｌ釓陌锶〕鲞f給我。

我仔細看著上面的祭祀場面，用手一指吞人巨蛇周邊坐著的四個人說：“熱老，你能看出這些是什么人，他們正在干什么？”

這四個人盤膝而坐，服飾怪異，兩兩相對，似乎正在交談。

于振剛說道：“這很可能是祭祀儀式上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四個人都是巫師，恐怕正在吟誦邪經(jīng)吧?！?

我說：“那天我看到狗兒正對著木偶說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這幅古畫。你們來看。”眾人圍攏過來，我指著羊皮卷說：“這四個人分成兩對兒，互相交談的就是一對兒。你們來看這對兒人，是不是特別相似。”

王嬋稱奇：“還真是一模一樣。你們看服飾和口型都差不多呢?！?

王剛沉吟片刻：“是不是雙胞胎？西域小國里常有不秘邪術(shù)，讓兩對雙胞胎來作法，也不是不可能。”

熱希提看著我，點點頭：“我明白小陳的意思。這不是兩對兒雙胞胎，而是兩個人對著他們的影子！”

一語既出，除了我之外滿堂皆驚。王磊是個考古狂熱者，聽見動靜也不睡了，湊了過來。熱希提撫著臉說：“這四個人里，其中有兩個人是另外兩個人的……影子。”

“他們是在照鏡子嗎？”麥基問。

熱希提搖搖頭：“不像。具體情由，恐怕無人能知。不過我敢肯定，這兩人是在跟自己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