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萊克格斯(14)

希臘羅馬名人傳 作者:(古希臘)普魯塔克


19他們在談吐方面所受教導(dǎo),要求態(tài)度自然不必做作,運用優(yōu)雅的幽默語氣,簡潔明確而且要言不煩。我們在前面提到萊克格斯,曾經(jīng)下令對大量鐵幣定出額度很低的幣值運用鐵幣可以排除貪婪和不公,唯有簡樸的生活才能使人返璞歸真,不受外物的誘惑,永保赤子之心。;另一方面又要求談話無須曉曉不休,務(wù)必以寥寥數(shù)語表達極其豐富和深遠的意念。斯巴達的兒童習慣于長期保持沉默,回答問題不僅恰到好處而且用詞精練,就像縱欲過度之人很難多生子女一樣,談話信口開河也不易讓人聽到明智的道理。有位雅典人取笑他們的劍太短,說舞臺上面表演雜耍的人,很容易將這種劍吞進肚子里面,埃杰斯王說道:“我認為它的長度足夠致敵于死?!备鶕?jù)《斯巴達嘉言錄》的記載,這位雅典人是演說家笛瑪?shù)拢―emades),國王是埃杰斯三世,統(tǒng)治的時間在330BC。前后。就我個人的看法,他們的措辭就像使用的劍,雖短卻鋒利無比;較之任何國家的人更能掌握重點,吸引聽者的注意。如果我們相信萊克格斯流傳的軼事,必然知道他的談吐不僅簡潔而且言之有物。正如某次有個人極力勸他在拉斯地蒙推行民主政體,他說道:“馬上開始!老兄,先從你自己家里做起!”另外有個人質(zhì)問他,為何祭神只準用微不足道的祭品,他的答復(fù)是“這樣我們就會一直有東西奉獻給神明?!庇腥碎g起他采用那種軍事操練或戰(zhàn)斗動作的時候,他回答道:“除了要舉起雙手的動作 在那個時代的戰(zhàn)爭中,舉起雙手是表示放下武器投降或求饒。以外,其余的都可以。”在寫給同胞的信函中也有類似的答復(fù),據(jù)稱是出自他的手筆;像是向他咨詢?nèi)绾尾扇∽罴咽侄慰咕軘橙说那致?,他在信中的答?fù)是“繼續(xù)保持貧窮的狀況,任何人只要比鄰居優(yōu)裕就不會產(chǎn)生垂涎之心?!痹俅握埥趟拱瓦_是否需要建造城墻的時候,他的說法是“城市的人墻比磚墻更為堅固?!敝劣谶@些信函是否為后人所杜撰,那就很難斷定。

20有關(guān)斯巴達人不喜高談闊論,下面一些雋言警語可以作為佐證。有個人向李昂達斯王 這位李昂尼達斯是埃杰斯世系的國王,480BC固守色摩匹雷抵抗波斯人被殺。提起一件有益的事,只是時間和地點并不得當;他說道:“先生,你的話在其他場合,更能發(fā)揮作用。”萊克格斯的侄兒查瑞勞斯王向他請教,為何制訂的法律會那樣的少,他回答道:“言多必失,三緘其口的人只需很少的法律?!庇袀€名叫赫卡提烏斯(Hecataeus)的詭辯家,受邀到公共食堂用餐,直到食畢始終不置一辭,阿契德邁達斯(Archidamidas)為他緩頰說道:“善言者掌握說話的時機。”所指的詭辯家是阿布笛拉(Abdera)的赫卡提烏斯,他是懷疑論哲學家皮朗(Pyrrhon)的門徒;國王是阿契德邁達斯四世,統(tǒng)治時間305BC-275BC。我在前面提到那種言辭尖銳而又不失文雅的反唇相稽,可以舉出下面的例證:有個纏擾不休的家伙用令人厭煩的方式不斷向笛瑪拉都斯(Demaratus)笛瑪拉都斯是優(yōu)里龐世系國王,被黜后遭到放逐,在480BC投入波斯國王澤爾西斯的陣營。問道:“拉斯地蒙最好的人是誰?”最后他說道:“閣下,就是那個最不像你的人。”某個場合埃杰斯這位國王可能是優(yōu)里龐世系的埃杰斯二世,在位時期是427BC-400BC。王也在座,有人對伊利斯人(Eleans)伊利斯位于伯羅奔尼撒半島的西部,瀕臨地中海,主要城市是同名的伊利斯自古是舉行奧林匹克運動會的圣地,以保持長久的和平而聞名于世。大加贊譽,說他們把奧林匹克競賽辦得公正無私而且有聲有色,埃杰斯說道:“如果他們每5年這里所說5年應(yīng)該是筆誤,因為奧林匹克運動會每4年舉行一次。能有一天做事公正,確實能讓我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庇幸晃煌鈬讼虻見W龐帕斯(Theopompus)王狄奧龐帕斯是優(yōu)里龐世系國王,統(tǒng)治時間是720BC-675BC。。大談他對拉斯地蒙人極其好感,并且說連他的鄉(xiāng)親都稱他為Philolacon(意為“愛拉斯地蒙的人”),狄奧龐帕斯的回答是如果他們把他稱為Philopolites(意為“愛自己國家的人”),那還要光榮得多。雅典有位演說家批評拉斯地蒙人沒有學問,鮑薩尼阿斯(Pausanias)的兒子普利斯托納克斯(Plistoanax)普利斯托納克斯是埃杰斯世系國王,459BC-409BC在位(446BC-427BC遭到放逐)。向他說道:“先生,你說的不錯,在所有希臘人之中,只有我們沒有學到你們的惡習?!庇袀€人向阿契德邁達斯問斯巴達的人口有多少,他回答道:“先生,足夠打發(fā)那些壞心眼的家伙?!蔽覀円材軓南矚g開玩笑看出他們的性格,詼諧的言辭并非脫口而出,機智的談吐具備可以深思的內(nèi)涵,例如,當一個人受到邀請去參觀表演,說是能把夜鶯的聲音模仿得幾可亂真,他回答道:“先生,我聽過夜鶯有如天籟的鳴聲。”另外有個人讀到一座墓碑上的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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