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只綠眼睛的貓(2)

證言疑云 作者:(英)多蘿西·L.塞耶斯


這種憤怒和尷尬的氣氛,反而淡化了因為偵探在場而被強化了的悲傷氛圍。偵探是個十分年輕的人,身穿斜紋軟呢西服,挨著莫伯斯律師坐在餐桌的另一端吃著咖喱飯。偵探是星期五從倫敦趕來的,與巡官克雷克斯意見不一致。他已經(jīng)阻止了這場審訊,如果這場審訊是公開進行的,那么公爵就有可能避免被拘留。他非正式地扣押了這群不幸的人,因為他想重新審查每一個人,所以他們要困在一起度過這個讓人討厭的星期日了。在被證實了是彼得 溫西勛爵的一位好朋友之后,他的冒犯行為完美封頂,其結(jié)果就是他被安排在看守員的棚屋里睡覺,早上到這里吃早飯。

莫伯斯先生上了年紀(jì),而且消化不好。他于星期四晚上迅速趕來了。他認(rèn)為審訊過程極不妥當(dāng),他的委托人在那里完全是一副不合作的態(tài)度。他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試圖找到伊佩 比格斯先生,他整個周末都不見人影,而且沒有留下任何口信。莫伯斯先生正在吃一些干的烤面包,偵探喊了他一聲“先生”,然后將黃油遞給了他。偵探之前就贏得了莫伯斯先生的好感。

“有誰想去教堂嗎?”公爵夫人問。

“我和西奧多會去。”佩蒂格魯 羅賓遜夫人說,“如果不麻煩,或許我們可以走著去,教堂離這里并不遠(yuǎn)?!?/p>

“大約有兩英里半?!瘪R奇班克斯上校說。

佩蒂格魯 羅賓遜先生抬起頭,感激地看著他。

“當(dāng)然你們可以坐車去,”公爵夫人說,“我自己也會去。”

“你自己嗎?” 弗雷迪先生問,“我說,你不介意被盯著看嗎?”

“是的,弗雷迪,這有什么問題嗎?”公爵夫人問。

“噢,”弗雷迪先生說,“我的意思是,這里到處都是社會黨人和衛(wèi)理公會派教徒……”

“如果他們是衛(wèi)理公會派教徒,他們就不會在教堂里出現(xiàn)?!迸宓亵敻?nbsp;羅賓遜夫人回答道。

“為什么不會?”弗雷迪先生反駁道,“我敢打賭,如果有什么熱鬧可看,他們肯定會去的。這么說吧,葬禮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很大的樂子?!?/p>

“當(dāng)然,”佩蒂魯格 羅賓遜夫人說,“每個人在這件事情上都負(fù)有責(zé)任,不管他的私人感覺如何――尤其在今天,人們?nèi)绱松⒙臅r候。”

她說完瞥了一眼弗雷迪先生。

“噢,羅賓遜夫人,你不用顧慮我?!边@個年輕人溫和地說,“我的意思是,如果那些討厭的家伙把事情弄得很不愉快,那么大家不要責(zé)怪我。”

“什么人想責(zé)怪你,弗雷迪?”公爵夫人問。

“我只是這么說說?!备ダ椎舷壬f。

“莫伯斯先生,您怎么想?”夫人問道。

“我想,”律師說,同時小心翼翼地攪拌著自己的咖啡,“您的想法是極好的,這也會讓您保持良好的聲譽,親愛的夫人,但是阿巴斯諾特先生對您可能會引來――呃――不愉快的公眾關(guān)注的顧慮也是對的。呃――我自己也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但是我不認(rèn)為我們的信仰會要求我們在這種悲傷的情況下仍然出去惹人注意?!?/p>

帕克先生想起了墨爾本勛爵的一句格言。

“但是,”馬奇班克斯夫人說,“就像海倫剛才說的,這有什么問題嗎?沒有任何人做過什么丟臉的事情,這里有一個愚蠢的誤解。我不明白為什么想去教堂的人不能去教堂?!?/p>

“當(dāng)然不是這樣,當(dāng)然不是這樣,親愛的?!鄙闲嵝牡卣f,“我們可以這樣去,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大大方方地進去,在布道之前出來。我認(rèn)為這是一件好事,不管怎樣,這向大家表明了我們完全相信老丹佛不會做那樣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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