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文字的創(chuàng)造

當中國固有文化正發(fā)達的時代——像秦漢時代——就有許多傳說：可證為與日本有交通。但當時日本尚不能接受文化，直到孔子降生一千年以后，隋唐時代即印度文化東輸，佛教在中國正是極盛的時代，才有大多數(shù)的日本人留學中國。所以印度文化與中國哲學混合輸入日本。創(chuàng)造日本文字的，是一個有名的和尚，在中國受了精深的佛典教育。那時候如同水入空谷一般。幾個佛教大師，把他們的理論，風靡了全國，上達皇室，下迄國民。

2.武士道與大和魂

中國哲學到德川統(tǒng)一之后才被提倡而盛行。那時日本人所自豪的武士階級，已入于停頓時期。所以要知道武士道的源起，不能不對于佛教思想的輸入加以特別注意。假如從表面上看，武士道與歐洲中古時代的騎士，無大區(qū)別。他的美德，是忠實勇敢，同情，樸儉，守禮節(jié)，——只有一件即對于女性觀念與騎士不同，不是尊重，而是蹂躪，——但是日本人以為除此以外他另有歐洲人所沒有的“內(nèi)在的精神”所謂“大和魂”這個東西。

這個大和魂，不僅外國人不能捉摸，就是日本人也不能說明。據(jù)我看Litz論美學曾說到忘我的境界，這種容易導人于忘我境界的性格，恐怕就是大和魂的真諦。而這一剎那間的異常境遇，是從佛教禪宗所謂“悟”所謂“空”而來的，但其中有厭世的悲觀的色彩。

3.武士的不道

武士的長處，就是所謂“道”。但它的背面有一個陰影。按日本面積很小，在武士時代又分作幾百個小國。彼此毗連鄰接。它的首領隨時有被襲擊的可能。他對四面八方不能不十二分警戒。所以偵探術(shù)就特別的巧妙。幾百年來養(yǎng)成了一種間諜的天才。日本的高級社會，常常不自覺的喜用詐術(shù)，就是那時候養(yǎng)成的。其中兩個最有名的英雄，一是豐臣秀吉，一是德川家康，日本國民給他們的綽號，前者叫作“沐猴而冠”，后者叫做“老狐貍”。日本人最喜歡讀這個時代的演義。在我看來，那些正是別有風味的偵探小說。

4.西鄉(xiāng)隆盛

真正夠得上做日本精神美德的代表者有一個人，就是西鄉(xiāng)隆盛。但他模范地做了悲劇主角。因為他不失敗于他所反對的敵人，卻失敗于他所愛護的學生。日本有許多愛國者，究竟是否國家的幸福，不能不請命運之神來判斷了。

5.兩個真正的日本指導者

真正從日本民族的發(fā)展看來，有兩個指導者，是值得尊敬的。一是從前的圣德太子。他奠定了日本的第一期文化，接受了佛教與中國哲學。一是現(xiàn)代的明治大帝，他創(chuàng)了日本的第二期文化，接受了歐洲的科學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