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¹

[先秦]

《詩經(jīng)·鄘風》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²。

髧彼兩髦，實維我儀³。

之死矢靡它⁴！

母也天只！不諒人只⁵！

泛彼柏舟，在彼河側(cè)。

髧彼兩髦，實維我特⁶。

之死矢靡慝⁷！

母也天只！不諒人只！

——注釋——

1 此詩寫少女要求婚姻自主，至死不改變主意。感情悲憤激烈，讀來震撼人心。

2 泛：漂流。柏舟：柏木制成的船。中河：河的中央。下章“河側(cè)”為河邊。

3 髧（dàn）：頭發(fā)下垂的樣子。髦（máo）：齊眉的長發(fā)。古代未成年的男子，留發(fā)齊眉，分向兩邊，蓋住囟（xìn）門，所以稱為“兩髦”。維：為，是。儀：匹配，指配偶。古音讀é?！绑嚤恕眱删湔f，（那船上）長發(fā)齊眉的青年，才是我心中的對象。

4 之死矢靡它：猶言至死不變心。之：到，至。矢：誓。靡它：沒有它心，沒有二心。成語“之死靡它”即出自此句。

5 “母也”二句：猶言我的娘呀！我的天呀！不體諒人家的心思呀！“也”和“只”都是語助詞。

6 特：義同“儀”。

7 慝（tè）：“忒”的假借字，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