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馬
半夜起床,看見玻璃中猶如
被剝光的良馬。
在桌上,這一切——
筷子,勞作,病歷,典籍,空白。
不忍卒讀的
康德和僧璨
都像我徒具蓬勃之軀
有偶爾到來的幻覺又任其消滅在過度使用中。
“……哦,你在講什么呢?”她問。
幾分鐘前,還在
別的世界,
還有你
被我赤裸的,慢慢挺起生殖器的樣子嚇著。
而此刻??諝庵胁紳M沉默的長跑者
是樹影在那邊移動。
樹影中離去的鳥兒,還記得腳底下微弱的彈性。
樹葉輕輕一動
讓人想起
擔(dān)當(dāng)——已是
多么久遠(yuǎn)的事情了。
現(xiàn)象的良馬
現(xiàn)象的鳥兒
是這首詩對語言的浪費給足了我自知。
我無人
可以對話,也無身子可以出汗。
我趴在墻上
像是用盡畢生力氣才跑到了這一刻
2009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