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牽牛星

無名氏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1]

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2]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3]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fù)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4]

【注釋】

[1]河漢女：銀河邊上的女子，指織女星。河漢：銀河。

[2]杼（zhù）：織機的梭子。

[3]不成章：織不成布。章，指布帛上的經(jīng)緯紋理，這里指布帛。零：落。

[4]脈脈：默默地用眼神或行動表達意愿。

【賞析】

《詩經(jīng)》中已寫到織女星和牽牛星?！对娊?jīng)·小雅·大東》中說織女星“不成報章”，說牽牛星“不以服箱”，即織女星不織布，牽牛星不駕車運輸。這是在拿織女星、牽牛星的名字做文章，說它們有名無實。而這兩顆星之間，在《詩經(jīng)》時代似乎還沒有產(chǎn)生故事。

然而在這里，織女星與牽牛星被人格化了。從人間看，這兩顆星又遙遠(yuǎn)又明亮，隔著銀河相對而望，很容易被聯(lián)系在一起。可能還沒有后世民間傳說中那么曲折復(fù)雜的故事情節(jié)，但在本詩中，這兩顆星顯然已化身為一對被隔離的戀人或夫妻。織女美麗，哀怨，所愛的人就在眼前，但被銀河阻隔，不能相聚。

詩寫的是天上的織女和牽牛，映襯的卻是人間的遺憾和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