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電話邊，撥打他公寓的電話號碼。那邊的馬莎太太接電話。

“我們在丟勒大街那里要有客人入住。”利瑪斯說，“一男一女?！?/p>

“是夫妻嗎？”馬莎問。

“差不多吧?！崩斔拐f。對方發(fā)出刺耳的笑聲。當(dāng)他掛上電話時，一名警察轉(zhuǎn)身叫他。

“湯姆斯先生，快看?！崩斔棺叩搅擞^察窗前。

“一個男的。湯姆斯先生?！蹦贻p的警察低聲說，“騎自行車來的?！崩斔鼓闷鹆送h(yuǎn)鏡。

是卡爾，盡管離得很遠(yuǎn)，能肯定是卡爾的身影。他穿了一件舊風(fēng)衣，推著他的自行車。他成功了，利瑪斯想，他肯定沒問題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通過證件檢查，僅剩下海關(guān)檢查。利瑪斯看到卡爾把自行車靠到欄桿上，悠閑地走到海關(guān)檢查崗?fù)み?。不要演得過火，他想。卡爾終于出來了，對崗?fù)だ锏娜擞淇斓負(fù)]了揮手，紅白相間的欄桿慢慢地被抬了起來。他通過了，正向他們這邊走來，他成功了。當(dāng)然前面分界線的地方，還站著一名民警。

就在那時，卡爾似乎聽到什么聲音，感覺到了危險。稍稍回頭看了看，在自行車上弓著腰，開始拼命地蹬了起來。分界線處的那名警衛(wèi)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卡爾。突然之間探照燈全亮了起來，白色的燈光異常明亮，跟蹤照著卡爾，就像照著在汽車大燈下逃竄的兔子一樣。警報聲響了起來，時高時低，混雜著各種瘋狂的喊叫。利瑪斯前面的兩名警察單腿著地，敏捷地將他們的自動步槍子彈上膛，透過沙袋掩體的射擊孔開始瞄準(zhǔn)。

那個東德衛(wèi)兵開槍了，很小心地僅把子彈射到自己的邊界內(nèi)。第一發(fā)子彈像是把卡爾向前推了一把，第二發(fā)又似乎把他向后拉。驚奇的是他還在向前移動，還騎著自行車從衛(wèi)兵邊通過。衛(wèi)兵再次開槍，這時他才倒下，摔在了路上。他們清楚地聽到自行車摔在路上的聲音。利瑪斯祈禱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