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你抬起頭,讓我看著你。”
“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嗎?”
我還是抬起了自己那張沸騰的臉。這個時候,一個輕柔的吻悠然落在了頰上。
我們都緊張急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聽到彼此心臟慘烈地?fù)潋v聲。后來,覺把我擁在了懷里,說:“沙沙,我不知道為什么好喜歡你,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把你像塊手帕似的疊疊裝在口袋里,或者像背個包似的,捆在身上,我要你一直一直跟著我……”
我沒有覺那么強(qiáng)烈的體驗,但是感動。一直以來,我的生活單調(diào)寡味,父親對我期望很高,雖然愛我,但是表現(xiàn)方式相當(dāng)嚴(yán)苛。我為了討他歡心,習(xí)慣了把冷暖往心里裝,讓喜怒不形于色。漸漸地,就覺得與世界有了隔膜,但覺卻用他的熱情輕松地穿越了它。
“你會不會想我?上課的時候,睡覺的時候?”覺騎著車載我回家。
“不會。”
“真不公平。”覺放慢速度,賭氣道:“你難道覺得我不夠資格讓你想念嗎?我做著試卷,就想在卷面上寫滿你的名字;看著課本,就會看到課本上浮出你的笑臉。晚上,我想,明天下午六點(diǎn)半才能見到你,要二十多個小時呢?多漫長。你為什么不像我一樣呢?”
“我,我怕影響學(xué)習(xí)。”我猶豫了下,還是把家里的變故告訴他,“我三歲的時候,媽媽因為被同事懷疑偷了錢,以死證明清白。我爸爸在一次工傷中,傷了腿,成了瘸子,廠里賠了幾萬塊后就把他掃地出門。我爸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窮,他希望我出人頭地,所以,對我的功課看得很緊。我有時候也會想起你,但只要有這個念頭,我就會狠狠掐自己一把,讓自己腦子清楚。我不能像你那樣,要是考砸了,爸爸會打死我的。”
“你真可憐,那,就別想我了。”
我把腦袋輕輕擱在他背上,說:“等我考上大學(xué),我再好好想你,補(bǔ)償你!”
他笑道:“你以為補(bǔ)償?shù)昧藛???dāng)你想我的時候我還在想你,你不想我,我仍在想你,你欠我欠到不知哪里去了,把你下輩子搭上都不知夠不夠。”
時隔多年,往事成煙,我每每想起這句話,都會懷著苦澀的甜蜜。他再不能想我了,我呢,還在想著他。覺,我們總算兩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