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姐姐……”
“梅兒姐姐,不要啊……”
不理會這些女子的挽留,酸梅大嬸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每動一下,面色便慘白一分。
她說,“一年了,眼見著我們的人,越來越少……遲早都要完蛋,早走一步也好。”
紅衣的妖艷女子,狠烈地對著那道士喊道,“我梅心即便是再狠毒,也沒那青牛老道狠毒。”
“還嘴硬。”那道士從懷中掏出個銅鏡,便從上方向著酸梅大嬸扣去。
“啊……”凄厲的叫聲從酸梅大嬸的口中放出,她那嬌嫩的容貌突然滄桑,短短的瞬間,青絲便轉(zhuǎn)為了白發(fā),她面目猙獰的,血從身上各處向外泉泉涌著,活生生的一個人間地獄之象。
朝露與小小終于忍耐不住地沖了出去,“給我住手!”
她手中彈出一粒翠玉小綠花,將那道士手中的銅鏡給擊碎在地,那兩個道士倉皇的轉(zhuǎn)身,同時間喊道,“什么人?”
“露兒。”
“心岸師兄?”
那未動手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便是心岸,他喚朝露未有半點(diǎn)遲疑,但朝露,卻生生后退了一步,不敢想象,將將五年,那目如璀璨繁星,笑容若朗朗晴空的持劍少年……變成了眼前這般。
容貌除卻成熟長大,未有任何變化,還是那般的清俊。但他,明顯不再是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疾惡如仇的心岸師兄。
“露兒真的是你!”心岸瞬間堆上了笑容,向朝露走去。
“是我,可是你已不是你。”朝露心中難過,這句話讓心岸停在了原處,他的臉變得很難看。
曾經(jīng)備受青牛道長看好的心岸,自從救回朝露后,便一度重傷險些不治。
莫沉從天上拋下的丹藥,青牛道長卻沒有給他服用,而是自己留作私藏,他說,這是祖師爺?shù)臇|西,哪里能隨便予人。
即便是再親近再寵溺的弟子,青牛道長也在為自己的將來考慮。若有一日得病或者重傷,全指著祖師爺?shù)撵`丹妙藥求活了。
所以心岸雖然自己硬生生地?fù)旎亓艘粭l命,卻淪為資質(zhì)平庸之輩,那經(jīng)脈受阻的痛苦常常使他無法繼續(xù)安心修行。
性子上的不合,修行上的遲緩。青牛道長終于是徹底放棄了心岸。
三年前,持劍弟子身份被撤,經(jīng)歷了一番無法再回憶的痛苦折磨,換做新來的小師弟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