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說的怎么可能會錯?”
“師傅說的沒錯,可是……總覺著……她們很可憐啊……”
“胡鬧,你再這樣,又會被師傅責罰的!”
朝露的腦中將那幾句對話順溜下來,突然意識到,恐怕像酸梅大嬸這些妖精,已經(jīng)被青牛道長的人捉住了。
她想也沒想,施了個遁墻之術(shù),從二二的房間沒了出去,無聲無息地跟在他們身后。
小小剛想“咕啾”,被她一個眼神逼了回去,豆子眼委委屈屈的,收了翅膀落在她的肩膀上。朝露一個快步,緊緊貼在方才經(jīng)過房間的兩個道童身后。
道士身著白衣,在前方不緊不慢地走著,完全感覺不到身后尚有一人追隨。
雖說同樣在修行,在天上跟隨神仙與在地上跟隨老道士,其級別是不同的。
更何況,這神仙還是青云觀的開山祖師爺。
朝露見他們拐了幾拐,居然是朝著花情的房間走去。
她微微驚愕,抬腳跟上,門初初打開,這兩道士又驚嘆了聲。
“你說這妖精怎么就這么知道享受呢?”
花情的屋子,的的確確是朝露見過的最華麗最整潔卻也最清透的房間,每個角落都彰顯了主人是個愛白之人,也是個自戀之人。
那布置在四角的銅鏡險些教朝露現(xiàn)了馬腳,她微微一驚,連忙后撤幾步,躲在了白色紗簾后面。
“兩年前聽說這屋子里面有個極其美妙的池子可以用來洗澡,只可惜師傅一怒之下給全數(shù)毀去,否則今日我們可就有福了。”一白衣道士這般說。
另一個表示不贊同,“即便是有,又怎么能貪圖片刻之需呢?”
那道士就“嘖嘖”幾聲不再回話,反倒是另外一個人,愈來愈讓朝露熟悉。
她險些便脫口而出,“心岸師兄。”
卻看見,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他,背后居然沒有了那柄青龍紋印寶劍。
也許……她感覺錯誤了。
所以眼見著那兩個道士穿過白玉團雕浮鳳影屏,她也跟了過去。
前方其中一道士擰了下落地的大花瓶,漸漸的現(xiàn)出個地道,朝露連忙加緊了腳步,閃了進去。
地道中有些陰暗,兩個白衣道士一路盤向下,終于是進入了個明亮的大房間。
這房間,教朝露著著實實倒吸了口涼氣,她停在了臺階的拐角處,探頭過去。
那些回廊中出現(xiàn)的姑娘并未全數(shù)在,但是酸梅大嬸倒是容顏憔悴地混雜在一堆女子中間,她們的手上都鎖著銅鏈,銅鏈上隱隱冒著藍光。
只要她們一動,那藍光就是一閃,那嬌艷無比的面色便凝在了一起痛苦不堪。
道士向前走了一步,這群女子便害怕地瑟縮在了一起。
“你們,誰來?”那說話很討厭的道士,終于還是硬生生地開口了,完全無視她們的嬌弱。
女子們一時無言,終于有一人淡淡的、疲憊的、滿是絕望的,說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