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江離都沒有再說話,匪夷所思地縮在角落處,像看一只怪物般看她。
臨到城中,葉心來接,一眼見到她這副比吃癟還難看的臉色。
“侯爺?”她試探性地問起,不知出了何事。阮婉卻氣得直接下了馬車,江離還沒有緩過神跟來。
“邵文槿,這筆賬本侯遲早要和你算清!”憋了一路的火氣,直到此刻才徹底放出,“讓阿蓮將藥材送去曲莊,邵文槿不會攔了。”
葉心舒然一笑:“侯爺,我聽醫(yī)館的人說起,邵公子昨日便放了阿蓮去曲莊,也沒有多加為難。邵公子其實人不壞啊。本來想遣人前去告訴侯爺一聲無須再去尋邵公子,卻也追不上了……”
阮婉腳下踟躕:“你方才說什么?”
“邵公子昨日便放了阿蓮去曲莊,侯爺無須再操心了?!?/p>
“邵文槿!你耍我!你個混賬王八蛋!”
……
阮婉兩腮鼓鼓,幾乎氣了一路。邵文槿那個渾蛋實在可惡至極!這一句在心中咒罵了不知多少回。
憤憤之余,又見一旁的江離不時斜眸,故作鎮(zhèn)定地偷偷瞄她。更要命的是他自以為掩飾得很好,還正襟危坐,但那舉止神情里都找不出一處是裝得自然的。
阮婉想起當日他也在場,心中更是惱怒:“你也變傻子了?要不要調(diào)你去護衛(wèi)睿王?”
江離身體一僵,遂又漸漸舒緩,侯爺還是從前那個侯爺,自己先前不過是被那身女裝唬住了而已。不怪有男子斷袖,生成那副模樣理應斷袖才對。
短暫怔忪,又覺得甚是困窘,暗暗懊惱自己腦子里竟會胡思亂想這等匪夷所思之事!條件反射之下,他再次悄然挪目,阮婉一臉窮兇極惡的樣子便赫然映入眼簾:“富陽之事,日后若有半分風聲傳出,你就給本侯換上女裝去禁軍營地站兩個月。”
江離微滯,這分明就是惱羞成怒,遷怒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