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單純又癡情的人,簡直像個小姑娘。”吉野從外廓女人的房間回來,邊解衣帶邊說給三太郎聽。
“那人說,太太—她說的太太就是指我—嗨,我想最好還是一死了之。若是把那個男人帶走,就對不起孩子們,可我一個人又下不了死的決心。太太,你說我是不是死了的好?我好可憐啊。我若是那個男人的話,是絕不會背著鍋垂頭喪氣回去的。”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還能說什么?我什么都沒說,一直陪她哭。”
次日,外廓女人便來到三太郎的房間,請求帶她到能望見城下的山的地方去。“若是爬上山去,金澤城和外廓都能一目了然”,三太郎不知何時說過的這句話竟被她記了下來。盡管三太郎告訴她路途很兇險,可女人怎么也不聽。最終只得帶她登上山。
“你看,那黑色的森林就是兼六園,左邊的白墻就是你的外廓了。”
“真的啊。那么,先生,野市村在哪邊呢?”
“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
“似乎在淺野川的上游。”
“若是淺野川的話,你看,就是從這松樹上面能看見的。野市村是那男人的村子嗎?”
“是的,先生。”
她是早就下了決心和相戀的男人永別才登上山,還是看到了將她與男人遠(yuǎn)隔的山川才忽然有此想法的呢?總之,當(dāng)天晚上,外廓女人便去后面的山上上吊了。留言之類的都沒有,唯一留下的遺產(chǎn)似乎就是那把三味線,上面寫著“送給隔壁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