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結果相似。“布拉格之春”在蘇聯(lián)的鐵蹄下夭折,而“探春新政”也在王夫人的復辟下無果而終。
第三,成效相似。兩場結果相似的改革,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也讓人對改革充滿無限的期待。但是,兩場改革的出發(fā)點雖然都是著力解決現(xiàn)實中的問題,但在具體執(zhí)行過程中,不僅沒有達到這個目的,反而使各種矛盾向著深度發(fā)展。
關于“探春新政”的具體過程和最終的結果,我們將一一展開,現(xiàn)在先說這場改革的背景。
先是經(jīng)濟上的背景。
剛才說,此時的賈府受到幾代人積累下來的習慣力量的束縛,是什么樣的習慣呢?俗話說:“富不過三代。”根源都在于這個習慣——不思進取,揮霍無度。
從寧、榮二公算起,到賈璉這里已經(jīng)是第四代了。我們看到,在王熙鳳同志的“英明”領導下,榮國府上下將這種不思進取、揮霍無度的習慣發(fā)揮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對于賈府的景況,在第二回冷子興是這樣評價的:
“如今雖說不及先年那樣興盛,較之平常仕宦之家,到底氣象不同。如今生齒日繁,事物日盛,主仆上下,安富尊榮者盡多,運籌謀畫者無一;其日用排場費用又不能將就省儉。如今外面的架子雖未甚倒,內(nèi)囊卻也盡上來了。”
這股強大的習慣力量,再加上元春省親的“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推動著賈府在揮霍的軌道上飛馳而行。在第十三回,秦可卿曾經(jīng)提醒王熙鳳:“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登高必跌重”,如果此時不采取預防措施,賈府這“瞬息的繁華,一時的歡樂”,必然將面臨“樹倒猢猻散”的悲慘境地。但是,因協(xié)理寧國府而光彩無限的王熙鳳并沒有當回事,更何況“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此時的賈府已經(jīng)剎不住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