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慶和這個電話掛得太絕情了,至少應該安慰安慰柳長鋒,只言片語也好,可沒有,很果決地就將電話掛了。柳長鋒更是心亂如麻,迫不得已,又將電話打給羅副省長秘書蘇小運。蘇小運這天倒是清閑,副省長羅玉笑到北京開會去了,沒帶他,此時他正借著寫材料的名義在賓館跟來自家鄉(xiāng)洮水的一位妹妹忙活呢。聽了柳長鋒的話,蘇小運哈哈大笑:“我說柳老板,你咋也成驚弓之鳥了,逃的是駱建新,你柳大老板瞎跟著起什么哄?”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呀大秘書。”柳長鋒幾乎要哭,電話里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好像是把哪兒燙著了,其實是蘇小運在洮水妹妹身上狠狠掐了一把,把人家掐痛了。蘇小運喜歡用這種尖利的方式對付身邊的妹妹,那些妹妹們往往在跟了他一段時間后遍體鱗傷,有的因?qū)嵲谌淌懿涣?,迫不得已地離去。蘇小運才不管呢,難道副省長秘書身邊還缺妹妹?
“大秘書啊,這次你可得幫幫大哥,大哥心亂得不成,飯都吃不下了。”柳長鋒又說。蘇小運仍舊笑著,一點也不急,笑了一會,慢條斯理說:“我說柳老板,你也是經(jīng)過大風大浪的人,不會這么點小動靜就亂了方寸吧。要真是那樣,可讓我小瞧了。”
“不是,真不是,問題是那個女人怎么能出來,她不是還有五年嗎?”柳長鋒腦子里完全塞滿了謝覺萍的影子。
“人家已經(jīng)蹲了一年半,夠慘了,再蹲三年就人老色衰了,做人不能太冷酷是不是,好歹人家也是一方紅人啊。”那邊又響來一聲尖叫,柳長鋒這才知道,蘇小運的心思根本沒在他身上,白求半天了,遂嘆一聲,收了線。不過很快他就收到蘇小運一條短信:謝是老板讓放出來的,別多想,淡定。
是羅玉笑讓放出來的?柳長鋒的心又是一震,他感覺自己的思維斷了線,理不清這亂哄哄的現(xiàn)實了。但他又想,管他呢,不就一個謝覺萍嗎,出來又能怎樣,難道還能把他咬進去?
駱建新出逃卷起的風波很快就過去了,朱天運他們按規(guī)定將報告交上去后,上面突然沒了動靜,既沒有找相關人員談話,也沒見有更嚴厲的政策下來,仿佛真就像一場風,刮刮就完了。朱天運心里納悶,但又不敢亂打聽。這天他跟省委秘書長田中信坐到了一起,兩人為一項目的事碰頭,談完正事,朱天運拐彎抹角說起了這件事。田秘書長先是不接話,朱天運說時,他笑吟吟地沉默著,裝出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后來見朱天運真被這事困住了,才開口道:“這件事銘森書記到底怎么想,目前誰也猜不透。按銘森書記的風格,早就該雷厲風行地查了??勺罱稽c動作都沒有,令人好奇啊。不過我還是多一句嘴,如果可能,還是讓嫂夫人回來吧,你跟他們不同,犯不著在這事上受影響。當然,我自己也面對這個問題,也在犯難啊,我老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