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周云蓬的“蓬”是后改的。有一天,我在百度上搜索,發(fā)現沈陽有個二人轉演員,叫做周云鵬,和我身份證上的名字一樣。多虧改了,不然,人會認為我在北京唱最人文的民謠,回老家就兼職唱二人轉。
沈陽是個文化貧瘠的重工業(yè)城市,可那里對中國歌壇貢獻可不小呢。那英、李春波、毛寧、艾敬、羽·泉,含含糊糊地再加上本人。前輩們走的多是大公司包裝,上電視出名,然后走穴賺錢的路,到我們這兒,時代變了。
那條康莊大道,仿佛是北京黃昏的三環(huán),堵得死去活來。所以,我們只能步行鉆小胡同,雖然慢了點,但一路上有平易近人的好風景。我們是靠互聯網的傳播發(fā)表新作品,像我,現在演出,還是靠豆瓣、微博的宣傳,報名人數和實際到現場的人數差距不是很大。
每當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我們這些新民謠歌手就上路巡演了,當然是先南方后北方,要懂得天時地利嘛。賺錢了,就再過個年,沒賺錢,就當免費旅行了。要是賠錢了,就索性當流浪了。最后這條,還能為泡妞提供一些談資。
是否一首歌就要錦衣玉食地養(yǎng)活人一輩子?或者一張唱片不賺一百萬就算賠錢?要是覺得人生還不夠苦惱,那盡管這樣設想吧。能彈琴唱歌,是上天對我最大的犒賞,腳能帶你去很遠的地方,歌聲能承載你飛到云朵上。寫一首好歌,那是為自己制造了一個私人航天飛機。
我將要在《南方都市報》新開個專欄,“首如飛蓬”,頭發(fā)好像螺旋槳,夢想著跑著跑著就能飛起來。我把從路上撿起的文字叮叮當當地扔進專欄儲錢罐,這些思想文字的分幣,將來也許能買點什么。
《南方都市報》一直是個先進媒體,我的好多朋友在此進進出出。期待我的文字配得上它的大名,對得起被砍伐的樹木,對得起曾經純潔的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