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我們回到對于貝尼尼的人生我們能夠進行可靠探索的范疇:他的正規(guī)藝術教育。除了對于古人的學習,貝尼尼還一直受到文藝復興盛期現(xiàn)代大師們的強烈吸引,尤其是(根據(jù)多美尼科提供的名單)米開朗基羅(Michelangelo)、拉斐爾(Raphael)和拉斐爾最親近的弟子朱利奧·羅曼諾(Giulio Romano)。這個非常簡短名單上的第四個也是最后一位現(xiàn)代大師的名字是在所提及的當時所有名字中唯一一個還在世的藝術家,住在博洛尼亞(Bologna)的圭多·雷尼(Guido Reni),也是早期巴洛克畫家中最偉大的畫家之一。貝尼尼大概在雷尼于1642年在羅馬的一次逗留期間與這位老畫家建立起了熟悉的私人關系。
盡管貝尼尼幾乎從未以激賞的方式談起過次要一些的大師,錫耶納畫家凡土拉·沙林貝尼(Ventura Salimbeni)(死于1613年以前)卻是個罕見的例外,他是一個形式主義與第二階段的巴洛克主義之間的過渡人物,在羅馬、佛羅倫薩、佩魯賈、比薩、熱那亞以及當然還有他自己家鄉(xiāng)的小鎮(zhèn)留下了大量的作品。沙林貝尼在今天除了專家和錫耶納人就不為人所知了,但是卻在1665年11月于貝尼尼從巴黎去往羅馬的路上參觀這座托斯卡納城市時被贊為“錫耶納第一畫家”。貝尼尼甚至請當?shù)氐臇|道主帶領他去參觀了沙林貝尼在這座城市展示的所有作品。但是,貝尼尼自己的繪畫風格與沙林貝尼是遠遠不同的?;蛟S與貝尼尼的繪畫比較起來最為相近的是他同時代的西班牙畫家迭戈·委拉斯開茲(Diego Velázquez),但他們之間風格上的相似性應該只是巧合。當最開始訓練那種奉厄本八世及以后教皇之命的藝術時,貝尼尼不可能有機會學習過委拉斯開茲的繪畫。委拉斯開茲第一次去羅馬旅行時在1629至1630年,這可以提供兩人相見的機會,盡管并沒有關于他們會面的文獻存在。這位西班牙畫家第二次在1650年來到這座城市時,也沒有留下兩人直接接觸的記錄,而到這時候貝尼尼學習繪畫的日子已經(jīng)結束很久了。
根據(jù)多美尼科可知,年輕的貝尼尼于教皇保羅五世決定命運的第一次見面更進一步的影響,是教皇隨后決定委任這個男孩擔任紅衣主教馬費奧·巴布利尼(Maffeo Barberini)的監(jiān)護。這個決定對于貝尼尼人生中的第3個10年的確堪稱不朽的影響,因為巴布利尼將在某一天(1623年8月)成為教皇厄本八世,羅馬教皇中最大的藝術資助人之一,尤其在對貝尼尼的藝術創(chuàng)作資助上。而我們的另外兩位傳記作者,彼得羅·菲利普·貝尼尼閣下和巴爾迪努奇,則聲稱“按照天意的安排”,馬費奧紅衣主教恰好來到小藝術家正在為教皇畫圣保羅頭像的場地,于是立刻對這個孩子委以了這個任命。這是一個美好的故事,但可能并不真實。無論馬費奧作為良師益友在什么時候走進喬凡尼·洛倫佐的生活,時間都會是在藝術家結束了他的童年時代之后,且最大的可能是不早于1617年夏天,當時這位主教一定在結束了使他離開這座城市多年的一連串教皇的使命返回羅馬之后翻新了宅邸。1617年喬凡尼·洛倫佐19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