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后，每天清晨都去看看，并學著剪去多長出的藤蔓，希望秋天時能吃到有自家種的葡萄。

4月的清晨，合眼靜聽，除了風聲和狗叫聲，多了悅耳又急促的鳥叫聲。有次清晰地聽到銀杏樹上布谷鳥“布谷布谷”的叫聲，聲音很近，好像就在門外，心里生出小小感動。睡前再聽，又多了蟋蟀的低鳴聲。有時還有淅淅雨聲。曾經(jīng)見到就會驅(qū)趕出屋的爬蟲、飛蟲等各種蟲子，如今也能視而不見、互不干涉地相安度日了。人類原是該如此生活的，腳踩泥土河流，頭頂白云藍天，與自然萬物為鄰。

當4月的陽光透過臥室窗戶斜照在床上時，大概是下午4點鐘左右。搬把椅子坐在床邊，腳放在床上曬著太陽，開始慢慢看喜歡的書。此時，房間里滿是太陽曬著被子的干燥味道。這時，曹大人也會溜達過來，臥在椅下繼續(xù)打盹。

4月的傍晚，抬起頭，看夕陽映照下的彩云在天空流動，層次分明，如同看到時間在流逝——有時急速，有時緩慢，朝著一個方向，不停歇，不倒退，過了就過了。然后天色漸暗，月升日落。日子便如此，一天天地過去。

4月的大理，有春天，有清明，有三月街。

趕了大集，卻沒爬蒼山。

用心過了清明，也一樣留不住春天。

好在，沒有遺憾的生活是不完美的。

好在，還有5月，一切都來得及。傍晚，仰頭望天。云下飛鳥掠過，太陽落山，一切照舊。

只是，又一天過去。夏天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