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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田老師的名聲極佳,班上沒有人對他不滿。年輕又帥氣這一點就可以讓其他班級的學生羨慕不已,大家因此引以為榮。老師也很滿意自己領導班級的成果,有一次我聽到教務主任和羽田老師在教職員辦公室前面的走廊交談。
“羽田老師好像很得孩子的緣呢!”教務主任面帶微笑說。羽田老師高興地點點頭說:“哪里的話……才第一個月,好壞要看以后了?!?/p>
班上的同學都很慶幸羽田老師是我們的班主任。他不光說話風趣,足球也踢得挺好,感覺就像是位值得信賴的船長一樣,凡是他宣布的事都讓同學安心地追隨。以前總會有些比較粗野的孩子不聽話,故意絆倒別人或惹低年級的小朋友號啕大哭等等。這些家伙也對羽田老師言聽計從,用崇拜大哥的眼神看著老師,期盼和他建立起親密的關系。但是,時間長了,也開始出現(xiàn)不滿的聲音。好日子一旦結束,漸漸有越來越多的人否定羽田老師的做法。
事情發(fā)生在數(shù)學課的時候。老師在黑板上寫了一列長長的數(shù)字,畫上圖表,賣力地講課,大家卻興致缺缺的樣子。等到下課鈴響時,大家臉上都出現(xiàn)興奮的表情,可是老師仍然繼續(xù)講課。
“現(xiàn)在教你們的部分非常重要,剛剛大家都沒有認真聽課,我們只好推遲下課的時間?!?/p>
大家對這件事感到非常不滿。聽到同學的怨言,老師不禁面露驚訝。還有一次,他讓全班同學朗讀語文課本,大家按照座位的順序,輪流站起來分別朗讀不同的段落。隨著順序的接近,我開始感到不安,心中祈求著自己朗讀的段落盡可能地簡短。 當同學正在朗讀宮澤賢治所寫的故事時,老師發(fā)現(xiàn)班上一個女同學轉(zhuǎn)頭和后面的人說話,突然大吼:“注意聽!”聲音就像炸彈突然爆開般的嚇人,正在朗讀的同學嚇得停止了朗讀,教室里頓時一片死寂。遭到叱責的女生,沒多久便哭了起來。下課之后,大家紛紛責怪老師太過分了。還有一次,老師不但舉行臨時抽考,當天晚上還打電話到分數(shù)太難看的學生家里,向家長打小報告。這樣的事成了眾人討論的話題。
“如果不這么做,大家是不是都不想認真念書了?老師是為了大家才這么做的。”羽田老師在課堂上這樣說,而且相當感慨為什么大家不能體諒他。
大伙兒對羽田老師的評價一落千丈。而我自從發(fā)生工作小組的事情后就很不想上學,早上必須拖著兩條沉重無比的腿出門。就算到學校也沒有人愿意跟我講話,不—會跟我說話,但是他們的態(tài)度極其冷淡。那件事情的始末只有向道雄說明過一次而已,我始終沒辦法跟班上所有的同學一個一個地解釋那是個誤會,而且似乎也沒有人想聽我解釋。主動跟他們說話時,不論是誰都會盡快結束與我的對話。雖然沒有表現(xiàn)得很明顯,然而每當我開始講話,大家不是把目光轉(zhuǎn)向別的地方,就是立刻轉(zhuǎn)移話題??吹剿麄冞@樣子對我,自己不禁悲從中來,馬上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這類事情并不像校園欺凌事件的傷害那么明顯及嚴重,只不過是像天氣變化一樣微不足道的感覺,卻演變成我對每件事情的不安程度,大到讓我想要逃出教室,但是這么做只會把事情鬧大,那就更可怕了。萬一老師在輔導課的時候針對這件事征求大家的意見,我不但會感到羞恥,還會感覺自己變成一個受到欺凌的學生似的,因此裝成沒多想什么繼續(xù)和大家互動會比較好吧?幸好發(fā)現(xiàn)我處于這種狀況的道雄,還是像以前那般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