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議會中某一議員稱另一議員為“Honourable member for Centr al Hell”(意即中央地獄里的榮譽會員),即是誤把“Hull”說為“Hell”。又如一個士兵對朋友說:“我希望我們有一千人打敗在山上”(I wish there were a thousand of our men mortifeed on that hill),即是誤將Fortified(字)說為Nortifide(?。@些都是“留置”的例子。就第一例來說,el音乃為Membrar及Centel中音的余響,就第二例來說,Mortified中M音乃“men”中的遺音。這三個失誤的例子并不很常見。較常見的是“混合”的例子。例如一個男士問一位女士,可否“送辱”(begleit-digen)她一程。所謂“送辱”實即“護送”(begleiten)和“侮辱”(beleidigen)的混合。(然而,一個年輕人如果如此魯莽,便很難有希望得到女人的歡心。)又如,一個可憐的女人說自己有一種無法治療的鬼怪?。╥ncurable infernal disease),此處應(yīng)為“內(nèi)在疾病”(inferna’disease)的語誤?;蛘呷绗斃仗}夫人(Mrs.Malaprop)所說的:“男人很少知道如何評價、看重女人所有的‘無用’的性質(zhì)(ineffecttual gualities)”,這句話之“ineffectual”當(dāng)為“affec-tional”(感情的)之誤。這些都是“替代”的極佳例子。
梅林哲和梅雅兩人對這些實例所作的解釋,可說是相當(dāng)不圓滿。他們以為一個字的音和音節(jié)有不相等的音值,如果較高值的音業(yè)已發(fā)出,便可干涉較低值的音。這個結(jié)論顯然是以“前移”和“留置”的實例為其根據(jù),但這些實例并不經(jīng)常發(fā)生。至于其他語誤,雖存在有音值的高低,也不成問題。最常發(fā)生的語誤是用一個字代替另一個類似的字;有許多人以為僅憑這個雷同之點,便足以解釋此種錯誤。例如某教授在開講時說:“我不愿(Geneigt)揣測我前任教授的優(yōu)點?!边@“不愿”實即“不配”(Geeignet)的語誤。
然而最普遍而且最可注意的語誤是說反了所要說的話。這些例子可不是由于音的相同而混淆造成的。因此有些人遂以為這兩個相反的字,彼此間有強固的概念關(guān)聯(lián)(conceptual connection),同時和其心理亦有很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這種實例不勝枚舉。例如有一次國會議長在開會時說:“各位,今天法定人數(shù)已足,因此,我宣告散會。”
其他聯(lián)想有時也可能作祟,而使人說出相反的話,引起不快的結(jié)果。有一次,海爾默茲①的兒子和工業(yè)界領(lǐng)袖與發(fā)明家W.Siemens的女兒結(jié)婚,婚宴上,著名生理學(xué)家雷蒙德②發(fā)表賀詞。他的演說詞當(dāng)然十分漂亮,結(jié)束時他舉杯慶祝說:“愿Siemens and Halske(百年好合)?!痹瓉鞸iemens and Halske是百年老店的名稱,柏林人人皆知的,就好像倫敦人之于“Cross and Blackwell”一般。
所以文字間的類同和音值必須加以考慮,同時文字的聯(lián)想(word-associations)的結(jié)果也須加以論說。但是這還不夠。就這些實例而言,我們?nèi)缫隄M地解釋過失的現(xiàn)象,還不得不將前文所說過或想過的語句一并研究。根據(jù)梅林哲的主張,這些例子仍可稱為“前移”,只不過其起源較遠而已。我不得不承認,我所得到的印象是,我們對語誤的了解,尚極為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