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放得很低,似乎希望我也能低聲回應。我抬起看著他靴子的目光,看到了他健壯有力的雙腿,他華麗的外套,白色的摺領,迷人的嘴唇,半掩在眼瞼之后的深色雙眸。他對著我微笑,仿佛他了解我的臉頰、雙耳,甚至頭發(fā)的熱度,因為他就如同西班牙的太陽在我的頭頂照耀。“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我認識你。”
“你認識我?”他問。
“是以后會認識,”我不好意思地說,“我覺得我會認識你的,在未來的某一天?!?/p>
“除非你不是男孩兒!”他為自己的輕浮想法笑了笑,“你會在什么情形下認識我呢,假小子?我有沒有變成很偉大的人?當你管理一間書店的時候,我是不是管理著一個王國?”
“是的,我希望你會成為偉大的人?!蔽揖兄?shù)卣f。我不能再說下去了。我不能受到這種溫柔的戲弄的影響,從而相信他也沒有害處。
“那時你覺得我怎么樣?”他溫和地問。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拔矣X得你會去找一個不穿馬褲的女孩的麻煩?!?/p>
他大笑起來?!暗改阏f的沒錯,”他說,“不過我可從來都不擔心和女孩子有關的麻煩,通常都是她們的父親提心吊膽?!?/p>
我也笑了,不能自已地笑了。他笑的時候雙眸轉動的那種方式讓我忍俊不禁,讓我不禁想說些特別機智和成熟的話,讓他以看待年輕女人而不是看待女孩子的方式來看待我。
“你是否預言過未來,而那未來又最后成真?”他突然嚴肅起來,問道。
在這個國家里,這個問題本身就很危險,因為總是和巫術脫不開干系。“我沒有什么魔力。”我立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