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忘了戴手套了。”姐姐把她的手套摘下來遞給了我。
“你呢?”
“我不要緊?!苯憬阏f。
“那我來提這個壺,你把手放口袋里吧?!蔽艺f。
“好?!苯憬阈α恕?/p>
“姐……”沉默了一會兒,我突然問,“你,你原來,不是很討厭譚斐嗎?”
姐姐看著我,她又笑了:“安琪,你放心。”
“什么意思嘛——”我的臉上一熱。
“就是這個意思。”姐姐笑著,“你放心好了。”
我沒有忘記姐姐冷風(fēng)里的笑臉。
走到絹姨家樓下的時候,我們都聽見樓上傳來的什么東西的碎裂聲,還有絹姨聲嘶力竭地叫:“你給我滾……”然后江恒跑了下來,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看到我們時才略有一點慌張。我們跑上去,門敞著,絹姨抱著膝蓋,蜷縮在小小的沙發(fā)上。臺燈碎了一地。
“絹姨?!苯憬阌先?,扶住她的肩膀。
絹姨笑了笑,說:“沒事?!比缓笏珠_始點煙,那支煙顫抖著,好不容易才靠近打火機的火苗。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她說:“我告訴他,我再也不能生小孩?!彼nD了一下,“你猜他說什么?他問我:‘你這是什么意思?’還說,這樣他就不用成天想著戴套了?!彼龂姵鲆豢跓?,微笑,“所以我叫他滾。”
姐姐握緊了她的肩膀?!敖佉獭!苯憬憬兴?,“絹姨?!彼钌畹赝难劬?,“看著我。”
絹姨愣了一下,我也是。姐姐說:“我會保護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