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說定了，”卡斯特不情愿地哼了一聲，“你們這群烏鴉里有會畫圖的嗎?”

哪兒嗎?”這位陰沉的侍從道，“敵人會把我們棄尸荒野，喂烏鴉和野狼；朋友則會把我們悄悄埋起來。我在想，門上那頭熊到底掛了多久啊，我們吆喝著到來之前，卡斯特掛在門上的又是什么呢?”艾迪懷疑地望著斧子，雨水不住流下他的長臉?！袄锩娓刹桓?”

“比外面當(dāng)然干得多嘍?！?/p>

“如果我進(jìn)去以后，不太靠近火堆，說不定他們到早上才發(fā)現(xiàn)我。雖然進(jìn)到房里的人算是最先沒命，但至少死的時候身上干干燥燥的?！?/p>

瓊恩忍俊不禁，“卡斯特是一個人，而我們有兩百弟兄。他殺得了誰呀?”

“你在安慰我，”艾迪說，他的語氣低沉到極點，“不過嘛，死在上好的利斧下還算不錯。要是被槌子謀殺可就慘了。有一次，我見人被槌子揮中，皮一點沒破，可腦袋里全打爛啦，脹得像個大葫蘆，整個變成紫紅。他人長得本來不錯，死的時候卻很丑。謝天謝地，我們送的不是槌子。”艾迪搖頭走開，一身浸透的黑斗篷不住淌水。

瓊恩喂了馬，才想起自己沒吃晚餐。他正思索上哪兒去找山姆，忽然聽到一聲驚恐的尖叫：“狼！”他沿著廳堂飛跑，沖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靴子不斷陷入爛泥。一個卡斯特的女人背靠濺滿爛泥的墻，“別過來！”她朝白靈尖叫，“你別過來！”冰原狼嘴銜一只兔子，身前還躺著一只血淋淋的死兔?！翱鞄臀野阉s走吧，大人?！彼匆娝?，便開口哀告。

“他不會傷害你?！彼恍枰谎郾忝靼讍栴}所在：一個小木欄箱，板條碎了，濕草散了一地?！八欢ㄊ丘I了，很久都沒發(fā)現(xiàn)獵物?！杯偠鞔祩€口哨。冰原狼立刻幾口把兔子吞下，齒間嚼著碎骨，輕輕走到他身邊。

女人緊張地瞪著他們。他這才發(fā)覺她有多年輕，估計才十五六

“你少來教訓(xùn)我們，雜種?！饼R特一直懷恨瓊恩使他失去了在伊蒙學(xué)士身邊的好差事。其實這也有理，若不是他為山姆?塔利去找了伊蒙，齊特眼下一定還好端端地照料著盲眼老人，而不是成天牽起這群難伺候的獵狗?！澳悴贿^是總司令的小狗，還沒當(dāng)上總司令呢……若不老帶著這頭怪物，你他媽的敢這么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