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蘇俄顧問對解除一支支部隊的武裝出謀獻策，我們腦子太簡單?；涇姴还苠e到什么地步，我們也不能任由俄國佬擺布。我感到蔣先生聽信俄國顧問的話。對路加契夫與其他俄顧問進入總參謀部關鍵崗位有何看法？我只知道廣州有紅須綠眼的外國人，但我不知道他們是些什么人、他們在干什么。我并不擔任見多識廣的職位，我無法接觸到高層的進展。

對9月23日胡漢民離開廣州，我覺得這是不公平的。我猜想他因為堂弟胡毅生被傳說卷入廖仲愷被刺案而不得不離開。他們弟兄倆與廖案無關——從留學日本時開始，胡漢民同廖仲愷是多年的老同志了。胡氏兄弟都由于反對容共政策而受到斥責。

1925年9月杪，國民政府發(fā)動對付陳炯明的第二次東征，任命蔣先生為東征軍總指揮，以第一軍與第四軍為主力。10月4日我旅出發(fā)加入第二次東征，我旅從屬的第四軍是李濟深指揮的。在第二次東征戰(zhàn)役中，我參與的最重要戰(zhàn)役要算1925年10月22日至23日的熱湯戰(zhàn)斗。我旅經(jīng)歷了激烈的戰(zhàn)斗，當時我旅僅1700余人，敵軍是我們的20倍。我身先士卒，奮不顧身，擊破敵陣數(shù)處，敵終于不支潰敗。然而我旅陣亡營長羅子良一員，傷一員，連排長傷亡十余員。士兵傷亡數(shù)百人。作為旅長，我忙于戰(zhàn)事，沒有機會去賺黑錢。

第一軍軍紀嚴明戰(zhàn)績可觀。在第二次東征中，我確信蔣先生具有不羈之才。

我們的空軍對東征有何貢獻？我根本沒見過任何飛機。

1925年10月26日，我旅與李濟深縱隊其他部隊奉命開赴粵西南增援征剿鄧本殷之役。鑒于熱湯之戰(zhàn)損失慘重，我旅奉命先開赴肇慶休整。

在赴肇慶途中，我在廣州停留了幾天。在廣州，我見到了國民政府的蘇俄顧問團團長季山嘉，他給我頗為良好的印象。

在肇慶我旅被擴編成第四軍第十二師。1925年11月21日，我被任命為第十二師少將副師長，第四軍副軍長陳可鈺兼任第十二師師長。這是出于我的建議。他那時病了，我告訴他，我會管好一切。作為十二師師長，他不必到師部視事，僅僅掛名而已。

我要陳可鈺當師長，這是基于我倆牢不可破的友誼。他是個很好的人。1920年粵軍從福建回師廣州時，他待我十分好，后來我在他統(tǒng)率的總統(tǒng)府警衛(wèi)團任職。1922年當我的部隊重新并入第一師時我要求他重回第一師。鄧演達、李濟深和其他人都對他持同樣的良好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