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他說,“覺得當警察才是男人該干的正事兒。穿著帥氣的制服,站在大街上指揮交通,引導孩子們安全過馬路。保衛(wèi)良民,懲治惡棍?!彼肿煲恍?。“還惡棍呢,真沒想到。不過我們那兒還真有男生穿上了藍制服。其中有一個叫蒂莫西·倫尼的小子,跟我們這些人也沒什么區(qū)別啊。要是聽說他去搶了銀行,或是幫放高利貸的人收賬,我一點兒都不意外?!?/p>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聊當初的選擇,以及一個人到底能有多少選擇。后一個問題需要時間思考,于是我們都沉默不語。然后他說:“你呢?”
“我?”
“你不是從小就立志當警察吧?”
“的確不是。這事兒我從來沒計劃過。那年頭警校的入學考試特別簡單,只要去考都能考過。我就這么上了警校。然后就當上警察了?!?/p>
“你會不會走相反的那條路呢?”
“你是指走上犯罪道路?”我想了想,“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因為我也沒有天性純良到那種程度,”我說,“不過我得說,我好像還真沒有受過那方面的誘惑?!?/p>
“真沒有?!?/p>
“我小時候住布朗克斯,有個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回憶說,“后來我搬家了,我們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了幾年,我又遇見過他幾次?!?/p>
“他走了另外一條路?!?/p>
“是的,”我說,“他在那行也不太成功,不過他走上這條路也是很自然的。我透過警局的單面鏡見過他一次,然后又失去聯(lián)系了。后來又過了幾年,我和他又聯(lián)系上了。那會兒咱們還不認識呢?!?/p>
“那會兒你還在喝酒嗎?”
“不喝了,不過當時剛戒沒多久,還不到一年。他的事兒說起來還挺有趣的,真的。”
“說呀,”他說,“別賣關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