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
離克州冰川公園8公里處—克州冰川公園
8km總里程128km
鉆出帳篷,無意間一抬頭,克州冰川公園里的雪山就在很近的遠方。而我露營的地方就在很狹窄的公路邊,若有車輛過來,非常危險。幸好,這條路上晚上幾乎沒有車過。
為何要往這里走,因為我想看雪崩。根據資料,“奧依塔克”是古突厥語,意思是“群山中的洼地”。這里集中了原始森林、冰峰雪嶺、冰川瀑布、河流草地等,是新疆自然景觀最集中的風景區(qū)。頂部厚達數百米的積雪,在陽光的強烈照射下,于五月至九月間,每天下午發(fā)生巨大的雪崩,其聲如雷貫耳,萬馬奔騰,蔚為壯觀。
渾身無力,也許昨天體力透支了。慢慢地收拾行李。
太陽升起來了,給冰川雪山鍍上了一層瑰麗的金色。而隨著陽光的變化,這金色不斷變化著。其中在我的相機里定格為:右邊雪山是白色的,而頂尖是金色的,左上漂浮的白云也是金色的。
如此美景,我卻有一種莫名的虛脫感,渾身發(fā)冷。
我想喝熱水,我想吃熱騰騰的拉面,我想吃剛出爐的烤包子。
保溫杯里的水幾近冰冷,將就吃了幾口馕和幾塊核桃肉。
騎幾步,推幾步。身在冒汗,腳在發(fā)軟。
前面是一片牧場,有柯爾克孜族的蒙古包。門口有人在忙活著,還有裊裊炊煙。
一位老大爺向我招手,說了一番我聽不懂的話,我問有沒有熱水,對方說“有”。
艱難地把車從柏油路推過草灘,推到蒙古包前,對方卻問我有沒有氣筒,指著一輛癟了胎的破舊自行車。再問,答曰:沒有熱水。
我有一種上當的感覺。而且我的氣筒是在車包最底層和其他修車工具在一起。我實在沒有力氣為他翻箱倒柜,就說“沒有氣筒”。
推車,繼續(xù)往前走,沒走多遠,又來一個中年男子,很親切地來打招呼。
我問有沒有熱水,對方說“有”。
我就跟著他往前走,沒走多遠,蒙古包邊上居然有一個“冰山來客”餐館。
于是就有了滾燙的茶和現做的拉面,只要五元錢。
喝茶吃面的時候,我累得連椅子上都坐不住。這是怎么啦?
10點半出發(fā)。最后五公里的道路變得更加陡峭,艱難地走了一個半小時。
12點到達了奧依塔克克州冰川公園,花50元買門票進入,問:“我能看到雪崩嗎?”答曰:“今天上午到現在已經發(fā)生四起了。”
下午還會有雪崩嗎?我不知道,但我的內心已發(fā)生了雪崩——直覺告訴我,這一天的雪都“崩”完了。
在修建不久的賓館住下,四人間,沒有衛(wèi)生間,很干凈,就我一個人,30元,隨便一躺就睡著了。
迷糊了一個多小時,去餐廳吃中飯,價格雖然貴,卻不算離譜,點了一份青椒炒肉,28元,一大碗米飯,5元。
接著,我騎車到冰川最近的山腳,三公里。然后推著自行車爬了很長的一段臺階,有試圖拉我去他們家住宿的柯爾克孜族青年愿意幫我推車,被我要面子地拒絕了。
綠色的原始森林,冰川、雪山,強烈的陽光,卻沒有帶給我心靈的震撼,此時的我,似乎只是在完成一項任務,無力去欣賞其中的壯美。
晚飯吃的是炒茄子,18元。
回到賓館收拾行李,突然頭暈眼花,不斷地出虛汗,摸摸自己的額頭和手心,一陣發(fā)燙。我一陣恐慌。騎車走絲路才兩天,這里海拔才2300米,而我這次的目的地或者起點卻是海拔4900米的紅其拉浦……
這是冷峻而炫麗的帕米爾給我的下馬威?
趕忙吃了百服寧和阿司匹林。懶洋洋地收拾行李。收拾到一半,渾身乏力,想躺著小憩一下,結果一覺睡到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