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的人已經(jīng)走光了,只剩下了我們一桌,顯得空蕩蕩的。
"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的人民警察。"大斌輕蔑地笑道,"人啊,都是兩個雞巴炒菜--一個雞巴味。"
小龍滿臉惶恐地跑進來,"斌哥,實在不好意思。今晚我家里確實有事,還望你多擔(dān)待點兒。"大斌說:"來了就好。啥也別說,咱們還是好兄弟,上酒。"
大斌與小龍干了一杯,小桃說什么也不讓大斌再喝了。大斌垂下頭說:"老同學(xué),你替我跟小龍喝三杯,我先歇會兒。"
小龍朝四周掃了一眼,面無表情與我連干三杯。小龍讓服務(wù)員在每個人面前放了一瓶啤酒,除了大斌和小桃、琪琪三人。"各位到我這兒來,就是給我小龍面子。大家既然都是斌哥的人,咱們一塊兒吹一個。"說完,率先站起身,仰脖干掉,算是"打個樣兒"。
琪琪緊張地看著我,表情痛苦得仿佛是她要喝下整瓶的酒。我明白琪琪的意思,但桌面上的氣氛容不得我猶豫,只能硬著頭皮往下咽,中間還打了幾個響嗝。
我頭痛欲裂,強忍著快步走到洗手間,琪琪也跟了進來。我不管不顧地吐了起來,一口接一口,直到吐出一汪汪黃綠色的膽汁。我感覺五臟六腑被掏了個精光。琪琪并不介意,仍用小手幫我一下下的輕捶后背,一句話也不說。我潛意識里覺得琪琪真是個好姑娘。
我手捧涼水在臉上重重地拍了幾下,人才算有了點兒知覺。只是那種知覺讓人感到天旋地轉(zhuǎn),身體有如"云上的日子"般綿軟。琪琪用紙巾仔細(xì)把我嘴角處的污物擦干凈,嗔怪道:"這么喝酒會出人命的。"我瞪著迷醉的雙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
等我醒來時,聞到一股幽幽的香氣,是香水的味道,夾雜著女性特有的體香。這是一間陌生的房間,旁邊睡著琪琪。琪琪精巧的鼻翼輕輕扇動著,發(fā)出均勻細(xì)小的鼾聲,氣息是那樣的誘人。
我渾身無力,嘴里的哈氣有一股濃重的酸臭味。我伸手夠到搭在椅子背上的褲子,從里面掏出根煙,點上。我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兒,可剛抽兩口,便劇烈地干咳起來,那聲音像是從某個深邃的洞穴中發(fā)出來的--空空空。
琪琪醒了,下意識將一只胳膊橫在臉上,睡眼惺忪地嘟囔了一句:"昨晚上你可折騰死我了。"琪琪坐起來,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緊身秋衣。我這才注意到,我也穿著秋衣秋褲??磥?,昨晚我倆并沒有干什么出格的舉動。是如釋重負(fù)還是不無遺憾?我說不清。我不喜歡乘人之危,但又迷戀狂亂的刺激,很矛盾。
我將身體靠在床頭上,問:"我怎么來的這兒?"
"昨夜你非讓我送你回家??稍蹅z打車在黃河大街兜了十多圈,你一會兒說從這里拐,一會兒又說從那里拐。足足繞了一個小時,也沒找到自己家。出租司機讓我把你送到我這兒來的,他的車已經(jīng)快跑沒油了。"
我沒話找話地問:"那,昨晚我沒干什么讓你不高興的事兒吧?"
琪琪的臉稍稍紅了一下,跳下床說:"你再躺會兒,我給你下碗面條。"
"我啥都吃不下,惡心。"
"那你喝點兒面湯,暖暖胃。"琪琪把我的煙從嘴里抽出來,在煙灰缸里捻滅。
我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多了,行是上不了了。我無奈地?fù)u搖頭,又掏出根煙點上,吸了一口,還是惡心,頭痛欲裂般的難受,只好再次把煙捻滅。
我吃了小半碗面條,喝了碗面湯,才感覺身體漸漸地重又找了回來。
琪琪換了件淺米色襯衣,坐在床邊,雙手托著下巴笑盈盈地望著我。我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窒息。琪琪的目光脈脈含情,水汪汪的,充滿期待。我輕輕扳過她的頭,放在我的肩膀上。琪琪很順從。我吻了吻琪琪的眼睛,琪琪笑著說癢,但并不躲閃,我又吻她的眉毛、耳朵。琪琪輕哼了兩聲,像是沖我發(fā)出了求救信號,我把舌頭探進琪琪微啟的紅唇中。琪琪的舌頭像條敏感的小蛇,靈巧而柔軟;高聳的雙乳緊貼著我結(jié)實的胸膛,席卷起一層層熱浪。我的雙手游動起來,試探著去解琪琪的襯衣紐扣,目光試探著琪琪的反應(yīng)。如果琪琪此時拒絕,我馬上住手,我在心里不住地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