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著亮光,這才看清,怪蟲雙眼處發(fā)光之物居然是兩顆鵝蛋大小的夜明珠,晶瑩剔透,璀璨無比,里面似乎還有隱隱細絲涌動。
洞穴正中是一個巨大的深坑,高下能有數(shù)十米,坑底居然蠕蠕爬動著成千上萬個血吸蟲。
神秘海眼
這些血吸蟲有大有小,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垃圾堆里爬滿了血紅色的蛆,讓人頭皮發(fā)麻,后脊梁冒涼氣。
在坑邊圍坐了數(shù)個肉身不腐的木乃伊,全部身穿華麗服飾,頭戴寶頂,和杜鵬一個打扮。我明白了,這些人就是所謂能長生不老的迦比試國國王了。
巨坑上面懸著一塊方方正正的大石臺,上面按八卦方位點燃了八盞琉璃燈,燈中滲出顏色不同的瑩瑩鬼火。地上刻著一圈古怪的紋理,形成一個類似圓形的圖案,正中心坐著個人,正是杜鵬。王嬋躺在他的懷里,歪著頭昏迷不醒。
一條細長的石梁橫空飛渡,連接了坑邊和石臺。
我拼命大叫:“你想干什么?”杜鵬抬頭看我,表情陰森森的:“現(xiàn)在這里只有你還清醒,我實在不想做好戲的時候,連個觀眾都沒有?!?
最詭異的情景出現(xiàn)了,從他左右肩處,兩只血吸蟲破體而出,多半截身子還在他的體內(nèi)。這兩只血吸蟲“嘶嘶”怪響,在杜鵬頭上做著交頸、纏脖等動作,然后大嘴猛地一張,射出絲絲紅線,粘到王嬋的身上。
我越想越可怖,杜鵬居然人蟲合一了。他一雙賊手,在女孩身上來回游走,呈現(xiàn)出極為享受的表情。壞了,這個狗東西莫不是色膽包天,想強暴王嬋。
我奮力掙扎,可身上的紅絲越縛越緊,杜鵬看都不看我,眼里滿是邪欲,恨不得立刻就進洞房。
我滿地打滾,險些滾落到坑里,眼見得許多血吸蟲攀附在洞壁,身子徐徐蠕動,就想爬上來。杜鵬抬起眼,嘴里發(fā)出“呼呼”的聲音,我身邊的那條巨蟲,一口含住我,蠕動到坑邊,大嘴一張,就想把我射出去。
我這汗都下來,真要落進坑里,我可真是萬劫不復(fù)了,群蟲噬身,亡靈不滅,比當(dāng)年那個埃及大祭司都慘。
我此時滑落到了口腔邊緣,怪蟲尖牙倒豎,根根鋒利。我情急生智,拼命搖晃身子,后背對準一顆尖牙,猛地一劃,感覺上好像背包破裂,隨即聞到一股異香。妖骨花露出來了,我心中狂喜,一點也顧不上鼻口躥血。
怪蟲喉嚨深處傳來一陣吼聲,激蕩得我耳膜都快鼓碎了,這里面天翻地覆。我從怪蟲嘴里被高高地甩了出去,正落在坑邊,身子一滑,掉進深坑。
幸虧我上半身脫開了捆縛,雙手緊緊把住坑邊,身子好似一個蟲繭,掛在半空。
坑底的群蟲似乎覺察出了什么,全都涌到坑壁,一只壓一只,似乎想搭成蟲梯攀上來??赡墚?dāng)初建造者就防了這手,坑壁修得猶如鏡面,光滑無比,都能照鏡子了。這也給我造成了極大的困難,雙手一點著力點都沒有,加上平時缺乏鍛煉,兩臂發(fā)麻,十個手指頭就跟切掉了一樣,痛徹心底。
我滿頭大汗,哥哥這回真是要掛了。
身邊那只血吸蟲不停地掙扎,來回翻滾跳躍。我很小的時候跟一個有著傳奇人生,我稱為九叔的前輩上山游玩,他當(dāng)時抓了大豆蟲,用煙袋鍋子熏烤,綠色的大蟲子垂死掙扎,在地上做著難度極高的翻滾,這一幕現(xiàn)在又重現(xiàn)了,只不過當(dāng)年的豆蟲現(xiàn)在放大了一百倍。
只聽“啪”地一聲巨響,巨大的怪蟲爆炸了,天空下起一蓬血雨。遍地碎渣,血流成河,那朵妖花浸在血里,似乎更加妖艷。
這一聲悶響驚動了正寬衣解帶,欲傳宗接代的杜鵬,他抬起頭眨眨眼,這才看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冷笑:“你可真是個人物,居然一條變異的怪蟲能讓你給弄爆了。你可知道它曾經(jīng)被一個迦比試國王封為神獸,并賜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兩顆,全讓你給糟蹋了?!?
就在這時,最怪的事發(fā)生了。我事后曾經(jīng)問過王嬋,你到底是真麻醉了還是裝的。王嬋斟酌一下說,被麻醉是真的,可本小姐曾經(jīng)在國外接受過專業(yè)的野外生存特訓(xùn),意志品質(zhì)當(dāng)然要比你這樣的廢物強多了,他那點麻醉效果根本制不住我。說完洋洋得意。
王嬋在杜鵬的懷里睜開了眼,她猛地拽下杜鵬胸前的妖骨花,一躍而起,跳到石臺邊緣。
杜鵬霍然站起,陰著臉說:“給我?!?
王嬋把妖骨花在手里不停甩動,譏笑道:“我怎么這么愛聽你的話。你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把這東西扔下去?!?
杜鵬一指我:“你不想救他嗎?你如果扔下去,我們?nèi)嫉猛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