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了不起的女孩?！?/p>

“像她的媽媽?！?/p>

他停下腳步，扭過頭來，定睛看著杰米：“我敢說，她繼承了她姨媽身上的某種品質?！?/p>

一抹?驚的紅暈涌上她的面頰，然后她嘆道：“昨晚她又做噩夢了。我老是看見她呆呆地望著空中，眼神木訥，吮著大拇指。她不到一歲就不吮手指了?！?/p>

“畢竟這也是種安慰自己的方式。墨爾本夫人。你思想負擔太重了，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去看看心理醫(yī)生，咨詢一下。全家都應該去看一看?！?/p>

“好的，我會考慮的?，F(xiàn)在，我只考慮如何度過這段時間。我想見薩姆。”

“這可不好?！?/p>

“我要去看看殺害我妹妹的兇手。我要把他碎尸萬段。那才是我的一劑良藥。布雷迪警官。”

“我想想辦法吧。感謝您的合作。對于您的遭遇，?們再一次深表同情。”

“我要看到他的下場?！彼蜷_了門，躲避著媒體的喧囂叫嚷，以及街上好奇駐足觀望的市民的眼睛。

“保持聯(lián)系?！备ヌm克說道。

杰米關上了門。她幾乎虛脫了。她重重地斜靠在門上，閉著眼睛垂著頭。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頭，她才猛地一驚，條件反射地把身體繃緊了。

“杰米，你去休息?！贝笮l(wèi)把她攬入懷中，“吃片藥，躺一會兒?！?/p>

“不，不吃藥。我很正常，還不至于崩潰?！彼杨^靠在他的肩上，胸中的壓力部分地得到釋放，“那兩個警察剛才來過。”

“你該叫??！?/p>

“他們想與我和莉薇談談?！?/p>

“莉薇?”他推開她，盯著她的眼睛。

“噢，上帝呀！杰米，難道你不會阻止他們盤問那個孩子？”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大衛(wèi)?！睉嵑抻可闲念^。但是她太累了，已經(jīng)顧不上了，“布雷迪警官對孩子很親切，我一直在場。他們需要知道她看見了什么，她是唯一的證人。”

“見鬼！他們把他擱在一邊躲清閑。他就在現(xiàn)場，手上還有兇器。他媽的他還吸了毒，去年半年時間他都過著飄飄欲仙的日子?！?/p>

杰米朝樓梯處示意，他不吭聲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下來。他提醒著自己，要冷靜沉著才能渡過難關。

“他們有足夠的證據(jù)判他終身監(jiān)禁，讓他在監(jiān)獄里去受苦。”他憤憤地說。

“現(xiàn)在他們有了莉薇的證詞。她看見了他，聽到了他的聲音?！彼职醋∽约旱奶栄ǎ澳怯袥]有用？還會發(fā)生什么？我不能再想了！”

“對不起?！彼阉诵拔也幌胱屓魏稳嗽僭馐芤馔鈧?。他們要與莉薇再談，你要先告訴我。我們還要帶她去看兒童心理醫(yī)生，以確保不會對她造成傷害。”

“也許你對。雖然她喜歡布雷迪警官?？吹贸鰜砗退谝黄?，她的心很安靜。只是我讓母親難過了?！庇幸魂囎樱笮l(wèi)感到喉嚨似乎被她扼住了，“我得上去看看她?！?/p>

“好吧，杰米。”他的手從她的胳膊上滑下來扣住她的手指，“警察后天放還朱莉的尸體，如果你同意，大后天我們可以舉行葬禮。我已開始安排了。”

“噢，大衛(wèi)?！彼母屑ぶ榘駝尤?，她渾身顫抖、啜泣著，“你不必費心。今天晚些時候我可以打電話?！?/p>

“我知道你想為她做什么。讓我們一起來，杰米。我也愛她。”他捧起她的手吻了吻。

“我知道。”

“我得做點兒什么。我會做得周到細致。啊，我起草了一份新聞稿。不管怎么說都是必要的?！彼麑⑹钟种匦路诺剿母觳采?，不斷地撫摩著，安慰著她，“我知道該你來寫，要簡明扼要。你先審核一下再定稿。其余的，交給我吧?！?/p>

“大衛(wèi)，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p>

“不要多想了?！彼麥厝岬匚侵叭タ纯茨隳赣H吧。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好。我答應?！?/p>

他一直等她上了樓，然后才走到門旁。透過玻璃嵌板朝外望去，炎炎烈日下人山人海。

禿鷲們又在覬覦新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