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波斯(2)

人類的藝術(shù)(上) 作者:(美)亨德里克·威廉·房龍


然而,親歷過現(xiàn)場考察的人告訴我們,那詩中的花園并不是詩人的臆想,它確實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之中。甚至,時至今日,它依然隱藏在波斯高原的深處。深深的雜草之中,殘破的宮墻,昔日的花徑上依然有野花開放,曾經(jīng)的玫瑰花池里有小溪悄悄流淌。惟有月光還和從前一樣,皎潔如初。可以想象,其完整的原貌,一定就像800年以前歐馬爾在詩中所描繪的那樣美麗迷人。

盡管這里經(jīng)歷了幾百年的摧殘和遺棄,但是我們?nèi)匀豢梢詮臍埓娴纳剿姓业狡湓?jīng)存在過的物證,它是那么的燦爛和輝煌。從藝術(shù)角度上說,這個世界的鼎盛時期是在15、16世界時期,并非歐瑪爾生活的時代,但它卻是借歐瑪爾之手聞名天下的。

許多世紀以來,這一處文明歷經(jīng)破壞與遺棄。但我們卻仍然可以從殘山剩水之間,尋找到它過去的輝煌與繁榮,它曾經(jīng)光芒四射、動人心魄。這種文明的鼎盛時期,是公元15世紀到16世紀,并不是海約姆生活的年代,但它卻借海約姆之筆揚名于世。

美好的東西總是短暫的,這是人類歷史上由來已久卻無可奈何的悲哀,這個世界曾經(jīng)輝煌的文明也遭遇了這種命運。不管什么時候,痛恨美好事物的人總是存在的,他們與文明為敵,殘忍的將凝聚別人智慧的美好的一切毀壞殆盡。于是,當我們再看到昔日那宏偉壯麗的宮殿時,它已經(jīng)雜草從生,成為昆蟲和小鳥的住所。

可惜這一燦爛的文明并不長久,人類歷史上常常會有這樣的悲哀,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長壽。這個世界上總是會存在一些痛恨月光、溪流的人,他們常常毫無原因地要去破壞那些美好的東西。這些文明的敵人瘋狂地摧毀和破壞著這一切,人們辛苦創(chuàng)造的所有成果被他們毀于一旦。于是,我們也就會常??吹侥切┪羧杖A麗的宮殿成為雜草中蜥蜴與飛鳥的棲身之處。

在談到藝術(shù)家時,我們總認為他們是幸運的,因為他們創(chuàng)作的作品可以被長久流傳。是的,藝術(shù)總是希望長生。但是,它們真的可以長久存在嗎?真的會讓所有人為之折服嗎?當然不會。雖然我們熱切的希望偉大的藝術(shù)能永存人世,但卻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xiàn)實,盡管我們對此感到無比的遺憾。

藝術(shù)總是渴望永葆青春,我們常常談及藝術(shù)家的幸運,就是因為他們的作品可以長傳世間??墒?,偉大的藝術(shù),真的就可以經(jīng)久不衰了嗎?真的就可以感動所有人嗎?很遺憾,答案是否定的。那些美麗的藝術(shù)并不一定會萬古長青。盡管我們希望藝術(shù)能夠被人們永遠記住,但現(xiàn)實永遠是殘酷的。

再過5000年,經(jīng)歷風霜雨雪的埃及金字塔將不復(fù)存在,曾經(jīng)的恢弘壯觀只化作一堆沙塵。再過200年,希臘的帕臺農(nóng)神廟也將從世界上消失,只留下無數(shù)的碎石瓦片,這還沒有包括爆發(fā)戰(zhàn)爭的情況。再過一兩個世紀,倫勃朗的作品也將變得色彩斑駁,模糊不清,到時候,恐怕沒有人會對喜歡欣賞這樣的作品。也許100年后,貝多芬的音樂就會被放入古董收藏架,人們不但不會為之感動,還會像厭棄佩戈萊西和庫勞的作品那樣,無情的將其丟掉。

5000年后,埃及金字塔將不再存在,無情的風雨與戰(zhàn)火將摧殘它,最終曾經(jīng)恢宏的高山將化為一堆沙石和塵土;200年后,雅典那座神圣而偉大的帕臺農(nóng)神廟也不再擁有她的魅力,而只是一片碎石場,這還沒有打算如果發(fā)生戰(zhàn)爭的可能;再過一兩百年,倫勃朗的作品會慢慢褪色,而變得色彩難辨,灰暗一片,從而面目全非,人們對這樣的作品再也不會有絲毫的興趣與贊賞,只有反感和拋棄;而僅僅需要100年,貝多芬的音樂,也許只是音樂史上的古董,未來的人們對它毫無感動,甚至就像對待佩戈萊西和庫勞的作品一樣嗤之以鼻,厭煩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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