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你這是干什么！”祁世康擺手制止。

“祁校長，請讓我說完。每次做完手術(shù)，她就抱著我哭，‘為什么為了學(xué)生，我們就不能要孩子？那也是一條命呀！’我根本沒辦法安慰她?！?/p>

“黃老師，你不要忘了，你是朗清中學(xué)的人民教師。”祁世康本來抱定主張打算一言不發(fā)，可這局面他必須出馬。

“人民教師就不能有完整的家庭生活嗎？”

“那你們兩口子現(xiàn)在不也過得挺好嗎？”

“祁校長，說遠(yuǎn)了?！逼鋵崳驮邳S翔站起來的剎那間，尚革底氣一下就足了，面對祁世康的那些畏懼也一掃而空。

“剛才，黃老師的發(fā)言的確反映了我們一些骨干教師的辛苦。希望其他同志，也能夠發(fā)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其實，最難受的，還是看著孩子們做那些根本就做不完的題。可是沒辦法，全國各地都做題，我們只好硬著心讓他們做。”馬玉的聲音很低沉。徒弟尹靜不知和她訴了多少次苦了：“師傅，有沒有別的方法，我真的不愿總罰學(xué)生抄單詞、抄語法、抄課文。我和自己說：‘這是為他們好，為他們考好大學(xué)。’可是，我就感覺自己是在折磨他們。”其實，如果有別的方法，她一定會第一個用，但是尚革這條路真的行得通嗎？

“我希望學(xué)校再慎重一些，畢竟這些孩子需要一個穩(wěn)定的環(huán)境。尤其是高三的孩子，真的耽誤不得了?！痹谶@一點上馬玉和祁世康倒是觀點相同，尚革不禁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