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他媽的狗屁不是，好好開你的破飯館吧?！崩倌炔遄?。

“卡塔蕾娜！”碧安卡分貝驟增，“不許你再在家里說這種臟話?！?/p>

“我就是轉述下他說了什么，為了做筆錄?！崩倌绒q解了一句，“他說爸爸養(yǎng)了一幫雜種，一群成天鬼叫的搗蛋孩子，活該挨揍。但是他罵得比我難聽。爸爸也說了這種話?！?/p>

“我不能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你我說了什么，他說了什么?！奔计艘幌卤橇海拔也幌窭倌人频哪X子里面裝個錄音機。但是我記得當時我們火氣都挺大的，差不多要動手了?？赡艽蚱饋砹?，但是孩子們當時在餐廳的前門外邊。我不想當著他們面揮拳頭，特別是我去找他們的首要目的就是要談禁止暴力的事情的?！?/p>

“他說‘該有人給你們點兒教訓，你還有你們?nèi)?。我發(fā)誓?！崩倌妊a充道，“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做了個發(fā)誓的手勢。我家著火了之后我們在餐廳外面看到喬伊了。他沖著我笑，是那種不懷好意的笑?！?/p>

“帕斯特瑞里家還有其他孩子么？”

“不，就喬伊一個?！奔甲诹吮贪部ǖ囊巫臃鍪稚希澳憧赡軙X得這孩子挺可憐，帕斯特瑞里家好的傳統(tǒng)他都沒繼承。他就是個野小子?！奔伎粗倌日f，“也許比野小子還糟?！?/p>

“有其父必有其子。”碧安卡小聲嘟囔著，“我想他打他的妻子。我看到過她身上的淤青。他妻子為人內(nèi)向，我跟她沒什么接觸。他們在這兒住了兩年了，我就沒怎么跟她說過話。他剛失業(yè)，警察就上門了。他們的鄰居聽到他妻子又哭又叫地給警察打電話。但是勞拉，就是帕斯特瑞里太太，后來跟警察說什么事情都沒有，然后轉身就回屋了。”

“聽起來他把老婆管得牢牢的。警察會和他談話的。發(fā)生這種意外，我很傷心?！?/p>

“我們什么時候能進餐廳打掃？”

“還要等一陣?？v火調(diào)查小組還要在那兒調(diào)查。就建筑的結構來看，你們的餐廳經(jīng)受住了這次火災，防火門讓火沒燒到樓上。你們投保的保險公司要看一下現(xiàn)場。完成這些事情都需要時間，但我們會盡力快些完成的。我跟你說，要是沒有我們的‘鷹眼’在這兒，事情就更不好辦了?！彼酒鹕韥恚瑳_蕾娜眨了眨眼，“很遺憾發(fā)生這種事。有什么消息我一定告訴你們?！?/p>

“你還會來么？”蕾娜問約翰，“你再來的話就可以給我看你工具箱里那些東西都是什么，它們都做什么用的?！?/p>

“我會考慮的。你幫了大忙?！彼斐鍪趾屠倌任帐?，蕾娜頭一次眼睛里透出一絲害羞，但是還是和他握了握手。

“謝謝您的檸檬水，赫爾太太。吉布，你能否陪我走到我的車那兒？”

兩人一起離開了。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并不懷疑喬?帕斯特瑞里。我很難接受他會做這么過分的事情。在我眼里，誰對他稍有不敬就相當于跟他示威。"

"說得正是。如果他是這場火災的肇事者，那我就可以認為他想把你的飯碗砸了。你在這里打下了根基，你有你做生意的傳統(tǒng)，你的日子過得舒心。他失業(yè)了，而你沒有。嘿，現(xiàn)在誰失業(yè)了？”

“哎，我的天哪?！?/p>

“你和你的伙計和他作對，你的孩子站在餐廳外面看著你們兩個爭吵，我想你的鄰居也看到你們吵架了吧?！?/p>

吉布閉著眼睛。“是啊，是啊，大家都出來看了?！?/p>

“毀了你的生意確實能給你好好地上一課。給我指一下他的房子好么？”

“那邊，你的右手邊。掛著厚厚的簾子的那家。大熱天還拉著窗簾。狗娘養(yǎng)的。”

吉布擺頭看過去：“避開他，和他面對面談這件事的時候要壓制自己的情緒。他有車么？”

“卡車。那輛舊福特車。藍色的那輛?！?/p>

“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吵起來的？”

“啊，我估計大概下午兩點吧。中午吃飯的高峰時間剛過。”

他們兩人在路上走的時候，有的人停下了腳步，有的人開門或者打開窗戶伸出腦袋和吉布打招呼。帕斯特瑞里家的窗簾還是拉起來的。

有一小群人聚在餐廳外的便道上，和人群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約翰停下來和吉布說話：“如果和鄰居聊關于火災的事情，最好不要向他們透露我們的談話內(nèi)容?！?/p>

“我不會說的?！奔奸L出了一口氣。

“現(xiàn)場清理完畢之后，你會看到餐廳的很多地方都被燒毀了……但是餐廳建筑結構還很結實。給我們幾天時間，等到現(xiàn)場清理好了我會回來找你的，到時候我們可以好好聊聊。吉布，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謝謝。你沒有和我家里的每個人都接觸過，而我們相處了這么多年，你說得沒錯?！?/p>

“我昨晚和你家里的每個人都照了面?！奔s翰拿出車鑰匙，拎在手里，“我看到你的孩子們是怎樣為消防隊員準備吃的和飲料的。在逆境中還想著積極生活的人都有著堅強的意志?？v火案小組的人來了?！彼粗Ｏ聛淼囊惠v車，“我要跟他們聊幾句。我會和你聯(lián)系的。”他和吉布握手道別。

約翰走向汽車，車里的人從兩側開了車門走出來，約翰沖他們笑了笑。

“嘿，敏格。”

“嘿，你們來了?！彼f了，“嗯，看來你們已經(jīng)完成了該做的了?！彼贸鲆桓鶡?，點著了，“讓我給你們點兒新消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