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斯低頭望著地板。

“這么說沒有鮑爾斯，她就要逍遙法外了。”

“看起來是這樣的。”

博斯點點頭。

“他會說些什么 ”他問道?！拔沂侵妇珠L?！?/p>

“實話實說。最后你們在某些方面會沒事，在其他方面會有些問題?？傊?，對局里來說今天不會是個好日子?！?/p>

“那就是我們遭到停職兩個月處罰的原因嗎？因為我們揭開了蓋子 ”

歐汶牙關緊咬，盯了他很長一段時間，然后才答道：

“對此我不屑回答?！?/p>

他望著賴德和埃德加說：“你們倆現(xiàn)在請便吧，這里沒你們的事了。我需要跟博斯探長再談談。”

博斯看著他們離開，準備好為自己的多嘴承受歐汶更多的怒火。他拿不準為什么要說最后那句話，明知道它會惹惱這位副局長。

但是在賴德關上辦公室的門后，歐汶說的是另一件事。

“探長，我想讓你知道我已經(jīng)跟調查局的人談過了，在那個問題上我們全講清楚了?！?/p>

“怎么回事 ”

“我告訴他們從今天的事態(tài)發(fā)展來看已經(jīng)非常清楚――一清二楚――你根本沒有去栽贓陷害他們的人。我告訴他們那個人是鮑爾斯，而且我們正要終止就那個方面對你的行為展開內部調查?！?/p>

“太好了，局長。多謝?！?/p>

以為話已談完，博斯邁步朝門口走去。

“探長，還有一件事?！?/p>

博斯轉身看著他。

“在與局長討論這件事情的過程中，還有另外一件事讓他頭痛?！?/p>

“什么事 ”

“由查斯頓探長發(fā)起的調查附帶指控你跟一個犯人有來往。這也讓我很為難。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保證，保證這不會再繼續(xù)下去。我希望可以把這個保證帶給局長。”

博斯沉默片刻。

“這個保證我不能給你?！?/p>

歐汶低頭望著地板，下巴上厚厚的肌肉又緊繃起來。

“你讓我很失望，博斯探長，”他最后說道，“警局為你做了許多事，我也一樣。我支持你渡過了幾個難關。你從來都不太容易相處，不過你有能力，在我看來這間警局和這座城市無疑都需要你這種能力。我猜那正是你的價值所在。你打算決意疏遠我和局里其他人嗎 ”

“當然不?！?/p>

“那就聽我的勸，不要干傻事，孩子。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關于那件事我就說這么多?！?/p>

“是，長官?！?/p>

“就這樣吧?！?/p>

博斯到家后，看見一輛灰塵滿布的福特護衛(wèi)者停在房前人行道的路邊，內華達的車牌。屋內，埃莉諾?威什坐在小餐廳的桌旁，手中拿著星期天《時報》的分類廣告版。報紙旁的煙灰缸里放著一支點燃的香煙，她正用黑色記號筆將招聘廣告圈起來。博斯將一切看在眼里，心跳一下子加快了速度。在博斯想來，如果她正在尋找工作，那她也許是要站穩(wěn)腳跟，留在洛杉磯，跟他住在一起。更妙的是，屋里彌漫著意大利餐館的氣息，散發(fā)出一股濃重的大蒜味。

他來到桌旁，將一只手放在她肩上，試探性地吻了吻她的臉頰。她拍拍他的手。但是，直起腰時，他注意到她正在看租賃廣告搜尋在圣莫尼卡備有家具的公寓，而非招聘廣告。

“在煮什么 ”他問道。

“我拿手的意大利醬面。你還記得嗎 ”

他點點頭，表示記得，但實際上他并不記得。五年前他跟她一起度過的時光在他的記憶中只剩有她的影子，他們親密無間的時刻，以及后來所發(fā)生的事。

“拉斯維加斯怎么樣 ”他問道，純粹是沒話找話。

“拉斯維加斯就是拉斯維加斯，這種地方你絕對不會懷念。我永遠不會再去才好呢?！?/p>

“你這是在找地方住 ”

“我想我也該看看了?！?/p>

她以前住在圣莫尼卡。博斯想起了她的公寓。臥室中有個陽臺，你可以聞到海的氣息；如果你把頭伸到欄桿外面，就可以俯瞰海洋公園大街，甚至看到海洋。他知道她現(xiàn)在住不起那樣一個地方。她在看的也許是林肯①東區(qū)的租房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