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心理性動機驅(qū)使的連環(huán)殺手通常都會表現(xiàn)出一種帶有明顯重復特征的模式。這樣,警察就可以在他們行動前幾天或者一周之內(nèi)預測到他們的行動。這是因為兇手壓力的積累、內(nèi)心對采取行動的強制力將會遵循一個模式。通常情況下,這個間隔期是越來越短的――這種強制性的欲望每次都會產(chǎn)生得越來越快。”
貝爾克靠在演講臺上,全身的重量都結(jié)結(jié)實實地壓在上面。
“我明白了,但是據(jù)你所知,在他們每次欲望發(fā)作、付諸行動的期間他們過的似乎是正常人的生活,還是會站在墻角流口水 或者有別的什么表現(xiàn) ”
“不,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至少,只要其間的間隔還沒短到實質(zhì)上不存在的地步就不會。如果真到了這個程度,那你就可能看到像你說的這種每天在外游蕩的人了。但是,在間隔時段他們的表現(xiàn)很正常。古怪的性行為――強奸、勒殺、窺陰癖者等等所有這些――將為當事人提供構(gòu)建性幻想的回憶。他可以在手淫或者正常的性生活中利用對這些行為的記憶進行幻想和刺激性覺醒?!?/p>
“你的意思是說,他會在腦海中回想謀殺過程以幫助他在與妻子進行正常的性交時產(chǎn)生性覺醒嗎 ”
錢德勒表示反對。貝爾克為了不誤導洛克,不得不改述他的問題。
“是的,他會在腦子里回想自己的變態(tài)行為以幫助自己完成為社會所接受的性行為?!?/p>
“那么,他這么做,比如說他的妻子,可能甚至都不知道她丈夫的真實欲望,對嗎 ”
“是的。那是常有的事?!?/p>
“像這樣的一個人可以正常工作,正常與朋友交往而不暴露自己的這個側(cè)面,對嗎 ”
“這也同樣是對的。在性虐待狂的謀殺案記錄里有大量這方面的證據(jù)。特德·邦迪過著一種有充分證據(jù)證明的雙重生活。蘭迪·克拉夫特,一個在南加利福尼亞殺了很多徒步旅行者的兇手。我可以舉出很多很多例子。你瞧,這就是為什么他們在被抓住之前能殺死那么多的受害者的原因,而他們之所以被抓住,通常只是因為很小的失誤?!?/p>
“就像諾曼·丘奇 ”
“是的?!?/p>
“你剛才作證時說過,你沒找到或者說搜集到足夠有關(guān)諾曼·丘奇早期發(fā)展和早期行為的資料,所以沒在你的書里將他用作例子。這一事實使你對警察聲稱他是兇手有什么懷疑嗎 ”
“絲毫沒有。就像我說的,這些欲望可以輕易地被掩藏在正常行為之中。這些人知道自己有為社會所不容的欲望。相信我,要隱藏這種欲望,他們也是很痛苦的。丘奇先生不是唯一一個我想用在書里但后來因為缺乏有價值的資料而放棄的例子。我至少還對另外三個連環(huán)殺手做了前期調(diào)查,但有的因為他們已經(jīng)死了,有的因為他們不配合而放棄了,還有就是因為缺乏有關(guān)他們的公開記錄和背景資料。”
“你剛才提到這些問題的根源是在他們兒童時期埋下的。是怎樣埋下的呢 ”
“我本應該說‘可能是’。根源可能是在兒童時期埋下的。這是一門很艱深的學科,現(xiàn)在還沒有確實的結(jié)論。對于你的問題,如果我有一個明確的答案的話,我猜我就不用工作了。但是,像我這類的心理分析者認為性欲倒錯可能源于情感上或身體上所受的損傷或者二者共同的損傷。它基本上是對生物學上的決定因素和后天的社會習得這些因素的綜合。要做出很明確的研究很難,但我們認為這些都發(fā)生得很早,一般在五到八歲之間。在我的書里有一個家伙三歲時就遭到他叔叔的性騷擾。我的主題或者說意見或者不管你們想把它稱做什么吧,就是這一損傷促使他走上了變成同性戀殺手之路。在大多數(shù)他作的案子中,他閹割了他的受害者?!?/p>
洛克作證期間審判室里鴉雀無聲,博斯聽見一扇后門輕輕地響了一聲開了。他往后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杰里·埃德加正準備坐在后排的一個座位上。埃德加沖博斯點了點頭。博斯抬頭看了看表,已經(jīng)四點十五分了,當天的審判再過十五分鐘就結(jié)束了。博斯判斷,埃德加應該是從驗尸官那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