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門邊上(6)

紅寡婦血案 作者:(美)約翰·狄克森·卡爾


馬丁·朗蓋瓦爾, 亨利·梅利維爾沉思著嘟噥道, 那時他在跟曼特林做啥生意?

拉維爾腦袋偏在一邊回憶著,那姿勢好像在往槍管里看。 老天在上,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當時并不在做生意。也許他喜歡英國,嗯?大湯勺, 拉維爾快活地喘著氣說, 加蘇打的威士忌。哈,哈,哈!

亨利·梅利維爾把做筆記的紙筆放進口袋,伸長脖子四處看看。 好的, 他懶洋洋地說, 我準備好了。你不是跟我說過,我們要搞個聚會,再去打開那個密封的房間嗎?如果要在晚餐前做這事,我們最好現(xiàn)在就開始。

曼特林的熱情一下子恢復了。咔啦啦,抽屜被拉開了,泰爾萊恩也從之前他們談話時自己所處的半催眠狀態(tài)中醒來。曼特林從抽屜中取出鑿子、錘子還有一把笨重的螺絲起子。最后,他又拉開下面一層抽屜,摸出一把花紋精美、已生了鐵銹的大鑰匙。 這些玩意兒準能打開房門, 他咬牙切齒地咆哮道, 干掉妖怪。幸好鑰匙上沒有毒刺,不然清理它時我就送命了。好!來啊,伙伴們。

曼特林不準蓋伊跟他一起去參加開門 儀式 。泰爾萊恩很驚訝,蓋伊一點也沒反對。只有曼特林、亨利·梅利維爾、泰爾萊恩和喬治爵士四個人去。四人出去時,蓋伊鞠躬致意。他又假笑起來了,手指輕叩著上嘴唇。

從溫暖的書房出來,泰爾萊恩被這屋子的昏暗和靜謐給嚇住了。這屋子里應該多安置一些燈。肖特正在準備蠟燭和開鎖的機油。想到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泰爾萊恩就感到不安,盡管他能夠預想到房間里應該是如何的積滿灰塵、破敗不堪。毫無疑問,那樣子肯定很正常,但是他可不想碰房間里的任何東西。

他們走進一間沒生火的音樂室,穿過雙扇門,進入狹長的白色餐廳。亨利·梅利維爾在泰爾萊恩身邊步履蹣跚地走著,一邊四處張望,一邊粗重地喘氣。長餐桌上擺了九套餐具,布置了過多的鮮花。蠟燭還沒點起來,只有壁爐的火光映照著墻壁。曼特林匆匆下令,讓肖特把水晶吊燈調(diào)到全亮狀態(tài)。曼特林手中拿的錘子像件武器,這個大塊頭站在那里,怔怔盯著房間對面的雙扇門。他在猶豫。他的視線越過雙扇門轉(zhuǎn)向凸窗,然后又奇怪地轉(zhuǎn)到上方的天花板。泰爾萊恩發(fā)現(xiàn)天花板上有個青銅掛鉤。那是什么?在繼續(xù)行動之前,曼特林心神不定地檢視著餐桌,同時喃喃自語。他來回踱步,躊躇不決,臉上的雀斑再次浮現(xiàn)出來 因為他突然間不寒而栗。 開始吧, 喬治爵士朝著房間盡頭的門點頭示意,魯莽地說, 我想就是那扇門吧?

那些門通到過道。我們說的房間在過道盡頭。好的!把蠟燭點起來 拿到那扇雙扇門的鑰匙了嗎,肖特?

是的,先生。

那好,繼續(xù)!開門,然后

就連這扇門的鎖也僵住了,他們加了不少機油,曼特林才把鎖打開。門后是一個狹窄的過道,兩邊墻上空空如也。過道里霉味很重,到處掛著蛛網(wǎng)。五個人高舉著蠟燭,他們看到過道盡頭是一扇緊鎖的大門。泰爾萊恩突然注意到什么,吃了一驚。曼特林猛地感到一陣緊張,手上握的燭架不知不覺湊到了白門上。 肖特! 他嚷道, 你在搞什么名堂?有人一直在打掃這地方嗎?

肖特在他身后不慌不忙地說道: 沒有啊,先生。去年打掃過后就沒有。他 過世的老曼特林勛爵叫我們一年掃一次過道。當然只是過道,沒人碰過門。

鬼話,還說沒有!明明有地方被掃過了 曼特林抓著燭臺的手被亨利·梅利維爾推開了。泰爾萊恩聞到一股木頭的焦味,他看到白門上已燒出一塊褐斑。曼特林揮舞著燭臺,一把揪住肖特的領(lǐng)口: 還說沒有,嗨?看看那里。看見啦?一直打掃到門那邊。

他把管家推到一邊,大步流星地向門走去。到了門邊,他把燭臺塞給肖特,拿起螺絲起子。 我立馬就能把這些螺絲擰開。 在彎腰時,他頓住了,用一種陰暗疲憊、驚惶不安的眼神向上掃視,說道, 你知道,這里真是死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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