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斯·阿特伯里焦慮地用一支香煙敲打著自己的手背。他欲言又止，最后吞吞吐吐地說：“我認識西格麗德維瑞勒和她的父親。去年我和他一起參加了韋布的馬戲團。他向我提起了你在斯凱爾頓島奇案中的表現(xiàn)。我不喜歡這張照片上的東西。你熟悉這些事情。我想要知道我從照片上看到的東西是否真的意味著我心中所想的 我不想冒沒有必要的風險。你 ”

馬里尼打斷了他的話：“除了照片，你還有什么其他東西嗎？”

“這么說你看出來了?！卑⑻夭镎f，“我一整天都在祈禱自己想錯了。是的，還有其他事情。”

“既然我已經(jīng)摻和進來了，就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瘪R里尼答道，“告訴我吧?！?/p>

我從馬里尼的手上拿過了照片，仔細地看了看。但是我沒有看出什么問題。

“你聽到了 大難臨頭 的話?！被拐f，“還有更多的類似事情。今天早上聽到意外事故的消息之后，我回到了肯斯福爾。他們還沒有把車子拖走。那里的場景讓我很不舒服。然后我去了媒體辦公室，碰巧看到了這些照片?！?/p>

“你為何覺得不舒服？”

“首先，少校每個演出季都會開九千到一萬英里，但是他從未出過事故，車子從未擦掉一點漆。警察認為他喝醉了酒，超速駕駛。但是他有心臟病，從來不喝酒；而且沒有人見過他的車速超過每小時四十五英里 即使是大直道。我們經(jīng)常拿他開玩笑，說他買了一輛十六汽缸的大馬力快車，但是速度像是馬車。他非常愛惜那部車子，總是把亮閃閃的淡黃色車漆當做寶貝，生怕劃掉一點點?？墒峭蝗婚g，他把車子撞了個稀巴爛。”

“他要去哪里？”馬里尼問道。

“這也是一個令人生疑的地方。似乎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他不可能是要提前到下一個鎮(zhèn)子。首先，他總是跟著大隊人馬第二天早晨出發(fā)；其次他所選擇的路線是朝南部 可是瓦特布羅在肯斯福爾的北面。他出事的地方還是一條小路，順著那條路一直走六十英里才會有一個火車?？考铀男℃?zhèn)?！?/p>

“照片拍攝于夜間?！瘪R里尼說，“發(fā)生事故的準確時間是幾點？”

“有人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尸體。少校在十點四十五分離開了肯斯福爾，當時正在表演音樂會（作者按：重點表演結(jié)束之后的額外節(jié)目 以前是音樂節(jié)目，現(xiàn)在通常是印第安人和牛仔的表演。也被稱做 余興節(jié)目 ），我已經(jīng)去核實過了。有一個小子在大門口的位置負責指揮停車，他看到少校的車子風風火火地離開，差點兒把他撞倒。不過最奇怪的事情就是少校選擇在那個時間離開表演場地。在主要表演結(jié)束之前，他曾經(jīng)要求我們把動物園的帳篷加固。昨天的風很大，看起來很像是災(zāi)難性的天氣，少校害怕晚上會有風險。而且少校囑咐他們加快音樂會的表演進度，以便盡早疏散觀眾，然后盡快拆掉其他帳篷，以免有什么閃失。這個時候，不打算觀看余興節(jié)目的觀眾開始離開大 蓋子 ，少校說他要回自己的拖車里拿一件雨衣。當時是十點三十分。但他沒有再回來。也正是這一點首先讓我們心生疑慮，在帳篷有倒塌風險的情況下，他不可能離開表演場地?！?/p>

“聽起來像是第一手資料？”馬里尼說，“他離開的時候，你在前門嗎？”

基斯點了點頭：“是的。我一晚上都在那里， 大難臨頭 也在那附近晃悠；我們一直在那里，直到十一點鐘音樂會結(jié)束。然后我就開車來了瓦特布羅。我通常都在晚上表演結(jié)束之后趕到下一個場地，這樣白天我就有充足的時間聯(lián)系將要進行演出的鎮(zhèn)子里的報社?！?/p>

“而且你認為這張照片 ”

“很明顯。是的?！?/p>

“是準備用在報紙上的照片。是誰拍攝的？”

“《肯斯福爾日報》的攝影師，歐文·戴斯福。他很幸運，就是他發(fā)現(xiàn)了尸體?！?/p>

“在有人挪動車子或者尸體之前，他先拍了照片？”

“是的。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拍照片。然后才去向警方報告交通事故。”

“報紙沒有刊登這些照片？”

“他們使用了遠景照片，因為遠景照片沒有太多的細節(jié)。另外兩張照片對于公眾來說太刺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