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有人來看那個女人,是身穿白大褂的矮小男人?!彼Z氣輕蔑地回答,“我猜是她做夢夢到的,不然就是她在講的時候還在半夢半醒中。我覺得缺乏可信度?!毕彝庵羰牵銈円膊粦?yīng)該相信。
“為什么穿白大褂的人要去找她?根據(jù)特莎的說法。照你說是她的夢話。”
“因為身穿白大褂的人殺死了那個女人。她還一度稱呼他們?yōu)榍珊鲜录!彼麤Q定說實話,然后讓這話聽起來很荒謬,“我認(rèn)為她也把他們稱呼為貪婪之徒。他們想治好那女人,不過卻無能為力。特莎的故事是一派胡言而已。”
“怎么個治療法?”
“并沒有透露?!?/p>
“怎么個殺法?”
“可惜她當(dāng)時說得同樣不清不楚?!?/p>
“有沒有寫下什么東西?”
“她講的那個故事嗎?怎么可能?”
“她有沒有做筆記?她有沒有照筆記念給你聽?”
“我說過了。就我所知,她沒有筆記簿?!?/p>
羅布將長形的腦袋偏向一邊,為的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觀察伍德羅,或許從這樣的角度比較可以看出端倪?!鞍⒅Z德·布盧姆并不認(rèn)為她的故事是一派胡言,他不認(rèn)為特莎語無倫次,阿諾德知道她說的每件事都正確無誤。對吧,萊斯?”
伍德羅臉上的血色盡失,他自己可以感覺得到。然而,盡管在承受過他們這番話的震驚之后,他仍舊在槍林彈雨中保持鎮(zhèn)定,如同老練的外交官一樣站穩(wěn)腳步。他設(shè)法找到自己的聲音,也設(shè)法找到憤慨之情?!皩Σ黄?。你是說你們找到了布盧姆嗎?那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你是說,你不希望我們找到他嘍?”羅布詢問,一臉不解。
“我才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們來這里是有條件的,如果找到布盧姆或是跟他講過話,你們顯然有義務(wù)與高級專員公署分享這個信息?!?/p>
但是羅布已經(jīng)在搖頭了?!伴L官,我們才沒有找到他。希望歸希望。不過我們倒是找到了他的幾份文件。以你們的說法是分量不夠,但是很有用,散落在他的公寓里??上У氖?,沒有什么東西值得炒作。有幾份個案筆記,我猜有人可能會很感興趣。有幾份復(fù)印信件,寫得很無禮,是他以醫(yī)生的身份寄給全球各地的公司、實驗室,或是教學(xué)醫(yī)院。就只有這些了,對不對,萊斯?”
“用散落兩字,其實是有點太夸張了?!比R斯莉承認(rèn),“用藏匿比較合適。有一堆是貼在相框后面,另一堆是在浴缸下面找到的?;宋覀円徽觳耪业?,就算不是一整天也差不多了。”她舔了一下手指,在她的筆記簿上翻頁。
“可惜那些人漏掉了他的車子?!绷_布提醒她。
“等他們搜完了,那公寓比較像是垃圾場。”萊斯莉同意,“手法一點也不高明,只是破壞掠奪而已。最近在倫敦常發(fā)生,報紙上刊出某人失蹤或是死亡的消息,當(dāng)天早上壞人就會過去,想拿什么隨便拿。我們負(fù)責(zé)犯罪防治的人很傷腦筋。方便讓我們再跟你提幾個名字嗎,伍德羅先生?”她詢問,揚起灰色眼睛固定在他臉上。
“別客氣,把這里當(dāng)自己的家?!蔽榈铝_說,好像這兩人并沒有這樣做。
“科瓦克斯,據(jù)信是匈牙利人,女性,年輕。烏黑頭發(fā),長腿,等一下羅布會念出重要的數(shù)據(jù)。名字不詳,研究員?!?/p>
“見過的話,一定忘不了的。”羅布說。
“恐怕沒見過?!?/p>
“艾瑞奇。醫(yī)生,研究科學(xué)家,先在圣彼得堡取得資格,后來到德國萊比錫攻讀學(xué)位,在格但斯克從事研究工作。女性。沒有描述。這樣的名字你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