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不作聲的“棒小伙”小聲嘀咕道：“全是瞎說。”

“我說錯了什么嗎？”格呂克一臉天真地問他?！敖芸撕筒祭锼共皇呛秃昧藛?？你不可能找到比他們的和好與結(jié)婚更好的證據(jù)了?！?/p>

“但是這二位又怎么樣呢？”格呂克說，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沉默。“喂？”格呂克叫著。邦妮的眼睛一直盯著警官上衣的最后一粒紐扣，泰勒轉(zhuǎn)過身去看壁爐里的火苗。

“這是無可否認(rèn)的，布徹。我們從小就學(xué)著互相仇視，是在仇恨中長大的。當(dāng)一樣?xùn)|西像這樣每天從早到晚地被灌輸給你后，它就融進(jìn)你的血液中了?！?/p>

“你也是這么感覺的嗎，斯圖爾特小姐？”邦妮舔舔發(fā)干的嘴唇：“是的?！?/p>

“但那并不是說，”泰勒慢慢轉(zhuǎn)過身，接著說，“我們當(dāng)中的一個人害死了他們?；蛘撸闶沁@么認(rèn)為的，格呂克警官？”

“他可不能下這么可怕的結(jié)論！”邦妮叫道?！拔矣衷趺粗溃备駞慰苏f，“那個在格里菲斯公園機(jī)場的機(jī)庫里遭劫持的故事是不是真的?！?/p>

“但是我們可以為對方作證！”

“就算我們不能作證，”泰勒咆哮著，“你想我會毒死自己的父親，并在邦妮?斯圖爾特的母親身上報(bào)這個仇嗎？或者說邦妮?斯圖爾特會殺死她的母親和我父親嗎？你簡直是個瘋子?！?/p>

“我什么也不知道，”警官茫然地說，“什么也不知道。我在高地上檢查你的飛機(jī)時(shí)，從無線電話中得到的消息說，我們刑事偵探組的人找到了那個在飛機(jī)起飛前給斯圖爾特小姐帶口信的男孩。你可能會對此事感興趣吧？”

“他是怎么說的？”

“他說他是在機(jī)庫附近被人攔住的――他是市立機(jī)場那兒的聽差或服務(wù)員之類的人――攔住他的是個又高又瘦、穿著厚厚的飛行服、戴著護(hù)目鏡的人?！本俚恼Z氣十分和緩，但他的目光始終在邦妮和泰勒兩人身上打轉(zhuǎn)，“那人把一張紙條舉在男孩的眼前，上面是用打字機(jī)打出的一行字，要他‘告訴斯圖爾特小姐，羅伊爾先生叫她到機(jī)庫去’?！?/p>

“沒錯，”泰勒輕聲說，“就是那個飛行員。多么拙劣的把戲！”

“但這把戲玩成了。”埃勒里評論道，“你肯定那男孩沒撒謊吧，警官？”

“機(jī)場的人把他開除了?！?/p>

“那張打了字的紙條呢？”

“他根本就沒碰過它，紙條只是拿給他看看的，然后那個假扮的飛行員就消失在人群中了。男孩說那人把紙條也隨身帶走了?！卑钅萆鷼獾卣酒饋??！澳悄阍趺催€能認(rèn)為我們中的一個跟這可怕的犯罪活動有關(guān)呢？”

“我并沒說一定跟你們有關(guān)，”格呂克笑了，“我是說有這個可能?！?/p>

“你是說在我們被槍逼著、被綁起來以后？”

“假如是你們中的一個雇了那高個子的家伙把你們都綁起來――好讓人覺得這事與你們無關(guān)呢？”

“噢，我的上帝?！辈紡嘏e起雙手叫道?！澳阏媸莻€蠢貨！”泰勒粗暴地說，一屁股坐在長椅上，手托著下巴，發(fā)起呆來。

格呂克警官再一次笑了，走到他的大衣跟前，在其中一個口袋里摸索著。他又回到壁爐前，手里拿著一只大號的馬尼拉紙做成的信封，慢慢拆開上面紅色的蠟封。

“那是什么？”埃勒里問。格呂克的大手伸進(jìn)信封，取出一件圓圓的、薄薄的藍(lán)色小東西，把它舉在手上?！澳銈円郧耙娺^這東西嗎？”他問屋里的這些人。大家湊到他的身邊，尤尼烏斯醫(yī)生也跟著蹭過來了。那是一個藍(lán)色的薄片，上面印有一只金色的馬掌?！榜R掌俱樂部！”邦妮和泰勒不約而同地喊出聲來，情急之下他們互相撞到了對方身上。他們挨在一起待了一會兒，然后又各自站開了。

“是在杰克·羅伊爾的口袋里找到的，”警官說，“這并不重要。 ”然而，埃勒里注意到了他小心翼翼地對待它的樣子，只見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圓片那薄薄的邊緣，好像是怕一不小心會抹掉一個可能存在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