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她的孩子們放到了海灘上。我的兄弟們則和他們的母親一起去看牙醫(yī)。而她自己也知道，這次檢查并不是在例行公事。

他們兩個人都有著十分明顯的牙齒錯位，導致門牙之間形成了一條巨大的縫隙。牙醫(yī)將會給他們檢查，看看需要做什么樣的治療。他們不知道如果接受了頜骨矯正術(shù)，應該如何支付高昂的費用，所以自然而然又大聲地相互喊叫起來。

不管怎樣，房子里是空了。屠夫的妻子把她的胳膊圍在了我肩膀上，而其他三位則已經(jīng)出發(fā)去看牙醫(yī)。

“我會好好照看這個小家伙。他在我這兒不會干蠢事的！”

房門剛剛關(guān)上，她就把我拉進了她的房間。在夏天里，底層的所有房間都可以供客人們?nèi)我馐褂?。一間起居室，與它相連還有一間臥室，另外還有一間獨立的臥室。廚房和洗浴間也是供客人們使用的。節(jié)日里，當客人們在家時，我們根本不允許進入花園。

我們只能在水龍頭下洗漱，當然是用涼水洗的。上廁所的話，我們最好還是去隔壁我們的外祖母那里，或者我們直接就到波羅的海里方便。

她不由分說地用力把我推進了她的起居室，之后又把我推進了臥室。

“你以為，我沒看出來，我的小嫩果。你多大？九歲，十歲，還是十一歲呢？我會給你看的。你是不是以為，我沒看出來？”

我覺得，她隨時都有可能用她的左手往我的臉上扇一巴掌。一股撩人的香水氣味從她的身上飄過來，鉆進我的鼻子。我是一個發(fā)育得很快，個子長得很高的孩子，而她恰恰相反，充其量也就只有一米六，因此我的臉已經(jīng)到她的肩膀了。

她的手在我的后脖頸上瑟瑟發(fā)抖，卻像一把鉗子似的把我的脖子緊緊摟住。

“哪怕因為你們是一幫小窮鬼，你也大可不必直接把錢從我的錢包里偷出來?！?/p>

她究竟要和我在臥室里做些什么呢？她把我一把推到掀開了被子的床上，叉開腿站在床前，對我叫喊道：

“把你的手從頭上拿開。我是不會打你的。你明白嗎？”

“我明白?！?/p>

“那就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那兒坐下?！?/p>

我試著盡可能地按照她的要求，“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床上。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把你的鞋脫了。快點！”

“如果你認為，僅僅因為你們不得不出租房子，你就有權(quán)利偷我的錢，我會讓你見識見識的！”

她只是短短地喘了一口氣，之后便繼續(xù)說下去。

“這間骯臟的小破屋子我是付了錢的，你知道嗎？我是付了錢的！”

“這我知道。”

“這你知道。那就把嘴巴閉上。按我說的做，把你的嘴巴閉上?，F(xiàn)在清楚了嗎？”

“清楚了嗎？”

“說你清楚了！”

“我清楚了?！?/p>

“很好。不然的話我就要去控告你的爸爸媽媽，然后他們必須找證據(jù)證明我說的不是事實。過來！”

她犯了一個錯誤，她以為，如果她讓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出丑的話，就會使我心煩意亂。

但是我現(xiàn)在很想知道，這個人的真正意圖是什么。因此，我像平常一樣，欣然同意了她的要求。我身體的姿勢，我的臉，每一個毛孔里都透出了恐懼。然而我知道，我才是掌握主動的那一個。我就是知道。不過我的嘴里有一種金屬的味道，幸運的是，我只是在極短的時間里感覺到迷失了自我。

“現(xiàn)在我告訴你：照我說的做，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p>

她看起來似乎正在內(nèi)心深處作著斗爭。一絲惶恐、一絲戰(zhàn)栗、一絲不安掠過她的全身，之后她猛地把我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