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魚離水……

貝爾走到萊姆的輪椅旁，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那幾個人。

“那是瑞奇?卡爾波，個子最大的那個。還有他的伙伴。西恩?奧薩里安――那個瘦瘦的家伙――和哈瑞斯?托梅爾。卡爾波看似兇惡，但惹的麻煩不多。他喜歡和農(nóng)民們開玩笑，不過一般用不著太在意他?！?/p>

坐在乘客座的奧薩里安回頭看著他們――但萊姆不知道他是在看托馬斯還是薩克斯又或是他自己。

貝爾警長一路小跑到大門口。他花了一番氣力，才把殘障斜坡頂端的大門打開；這道門被油漆黏住，已經(jīng)封死很久了。

“看來這里的殘疾人不多?！蓖旭R斯觀察到這點。接著，他問萊姆：“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很好?！?/p>

“你看上去可不太好，臉色蒼白。待會兒一進去我就替你量血壓?！?/p>

他們進入這幢建筑。萊姆推斷，這房子大概建于五十年代。屋里統(tǒng)一漆著綠色油漆，墻上貼有小學生的指畫作品、田納斯康納鎮(zhèn)的歷史相片以及十幾張招募工人的公告。

“這兒還可以吧？”貝爾打開一扇門說，“這里本來是我們存放證物的地方，現(xiàn)在正把東西騰出來搬到地下室。”

屋里有十幾個箱子沿墻邊一字排開。一位警員正努力把一架大型東芝電視拉出房間，另一個警員則抱著兩箱充滿透明液體的果汁瓶。萊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們。貝爾笑著說：“你已經(jīng)看見了兩項田納斯康納鎮(zhèn)的典型犯罪行為：偷家用電器和釀造私酒?！?/p>

“那就是月光酒14？”薩克斯問。

“如假包換。全部放置超過三十天了?！?/p>

“用優(yōu)鮮沛牌果汁15的瓶子？”萊姆皺著眉問，看著那些瓶子。

“這是釀私酒者最喜歡的容器――因為瓶頸足夠?qū)挕Ｄ阆矚g喝酒嗎？”

“只喝蘇格蘭威士忌。”

“那就繼續(xù)保持吧。”貝爾朝那位警員抱著的酒瓶點點頭。“聯(lián)邦政府和卡羅來納稅務局擔心私酒會影響稅收，而我只擔心失去鎮(zhèn)民。這批酒品質(zhì)還算不錯，但有很多釀私酒的人會摻入甲醛、油漆稀釋劑或其他添加物，每年這里總有兩三個人會因為喝到假酒而死亡?！?/p>

“為什么叫月光酒？”托馬斯問。

貝爾答道：“因為他們習慣在夜里利用滿月時的月光釀酒――這樣就不需要燈火，才不會引來稽查人員。”

“哦?！蓖旭R斯說。萊姆知道他愛喝什么酒，他喜歡的是圣艾美農(nóng)16和寶美羅17的紅酒以及勃艮地的白葡萄酒。

萊姆環(huán)顧房間?！拔覀冃枰嚯娫?。”他扭過頭皺著眉頭看著墻上一個單孔插座。

“可以接延長線。”貝爾說：“我會叫人來裝。”

他派了一個警員去跑腿，然后說明他已打電話到伊麗莎白市的州警察局，緊急商借萊姆需要的鑒定設備，這些東西會在一小時內(nèi)送到。萊姆感覺這已是帕奎諾克郡的最快速度，同時使他更深刻感覺到這案子的緊迫性。

在這種性變態(tài)綁架案中，拯救人質(zhì)的時間通常只有二十四小時；時間一過，人質(zhì)在綁架者眼中便失去了人性，他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們。

剛才去跑腿的警員拿了兩大捆電線回來，電線尾端有多孔插座。他把電線展開，用膠帶貼在地板上。

“這就行了?！比R姆說，接著又問：“你們有幾個人負責這件案子？”

“我們有三個資深探員和八個警員，還有兩個聯(lián)絡員和五個文書，但通常得和城市規(guī)劃局和公共建設局共用，這是我們很不樂意的地方。不過，因為這次綁架案，加上請你們來這里，我已報告郡長并得到他的支持。現(xiàn)在所有人暫時都歸我們使用。”

萊姆看著墻壁，皺起眉頭。

“怎么了？”

“他需要一塊寫字板?！蓖旭R斯說。

“我想要一張這地區(qū)的地圖，當然，也要一塊寫字板，要大一點的。”

“行。”貝爾說。這句話讓萊姆和薩克斯交換了一個笑容――這也是他堂哥羅蘭?貝爾常用的口頭禪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