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眩暈》第二章(18)

眩暈 作者:(日)島田莊司


“陶太被恐龍……嗯,那只恐龍吞噬了陶太的左手,但很快從他的肩膀又生出新手。對于這個情節(jié),你怎么解釋?還能自圓其說嗎?”

被教授這么一說,御手洗似乎陷入沉思中。不過對御手洗這樣的人來說,他不可能沒想到教授會發(fā)動此種程度的攻擊。

“喂,怎么啦?”教授臉上浮現(xiàn)得意的淺笑。

“這確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請你回想一下我剛才拿出來的幾枚棋子――陶太擁有許多環(huán)境污染的書籍,而且做了認真的閱讀和研究?!?/p>

“嗯?!苯淌邳c頭,他唇邊從容的笑容尚未完全退去。

“還有主角想削檸檬時,香織說:‘還是把刀給我吧,讓我來處理?!?/p>

“嗯?!?/p>

“接下來又提到,這篇文章的時間正好是編劇?原一騎被逮捕的那年,當時陶太的年紀是二十一歲。我把這四枚棋子并列,利用這四只棋子,就能順利解謎了?!?/p>

教授似乎也陷入沉思之中,暫時無語。不一會兒,教授突然提高音量說道:“如果你能解謎的話,那一定是施了魔法。讓我見識見識吧!”

聽教授這么說,御手洗霍地起身,穿過起居室,躥進自己的房間里。不久,他從房間出來,雙手捧著一本報社發(fā)行的厚厚的《戰(zhàn)后重大事件速查表年鑒》,上面還放著一本小冊子。他坐回原來的沙發(fā),然后說:“?原一騎被捕事件,是什么時候來著?”

“不知道?!惫啪淌谡f道。

御手洗迅速翻動年鑒,翻到某一頁后,便把年鑒面向我們擺在茶幾上。

“那是一九八三年五月二十五日發(fā)生的事,也就是昭和五十八年。這年,陶太是二十一歲,如果他是在五月二十五日以前出生,那他應該生于昭和三十七年,對吧?”

御手洗像是在征求教授的同意。教授點頭道:“是的?!?/p>

御手洗又拿起小冊子,翻動書頁。封面上印著“對食物與文明及食品添加物的思考”。

“請看此處?!庇窒创蜷_那一頁,用手壓一壓裝訂處,然后把書朝向我們放在茶幾上。這一頁的上方寫著“食品公害事件”,下面附了一個表,表格中有寫著“年代”的欄位。御手洗將食指指向昭和二十三年,然后向旁邊滑去,最后停在昭和三十七年,接著,又將食指往下移到與“年代”欄對應的“內(nèi)容”欄,只見欄內(nèi)寫著如下文字:“海豹肢畸形兒事件。”

??!我不禁驚呼出聲,一個意想不到的解答竟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看來無言辯解的并非御手洗。古井教授屏聲凝氣,一臉愕然。

“你知道海豹肢畸形兒事件吧,起因是德國藥廠制造的某種安眠藥。這種藥具有強大的催眠效果,在做動物實驗時完全沒有問題,但用在人身上后,卻出現(xiàn)了畸形兒。在現(xiàn)在常見的食物污染與藥物毒害復合化前,畸形與藥物間被證明存在因果關系的例子是非常罕見的。服用這種安眠藥的母親所產(chǎn)下的嬰兒,都沒有健全的雙手,有的是從肩部直接長出手掌,有的則從手肘部位長出手掌,因此用‘海豹肢’來形容。顯然,陶太也是這樣的海豹肢畸形兒。這可由剛才我拿出的兩枚棋子來證明。第二枚棋子是,當陶太想自己處理檸檬時,香織說‘還是把刀給我吧,讓我來處理’,這是因為陶太的雙手不方便,難以做出把四片檸檬疊起來,然后用茶匙背壓擠果肉的動作。

“再來看最初拿出的那枚棋子。陶太房間的書架上堆滿了有關環(huán)境污染和藥害方面的書籍,他非常熱心地閱讀和學習這些書籍,其理由現(xiàn)在也不難理解了。他本人是藥物的受害者,從廣義來說,藥害也是環(huán)境污染的一部分,所以他比一般人更關心這方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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