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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歌(2)

遙遠的鄉(xiāng)愁 作者:重返61號公路


這個節(jié)目在1977年2月6日播出,“結(jié)果,很多聽眾反映他們很喜歡這些清新的作品”。陶曉清在3月10日在中山堂舉辦了一場類似的公開演唱會,“很多聽眾來信要求在‘中廣’節(jié)目中播出中國現(xiàn)代民歌,要求經(jīng)常舉辦類似的活動”。于是,自5月起,陶曉清每周六次六個小時的《熱門音樂》節(jié)目,每個月有一個鐘頭專門介紹“中國現(xiàn)代民歌”的時間。到6月,變成每月兩次,7月增為三次,到8月變成每周一次,到11月則增為每周兩次,而《熱門音樂》本身也增為每周七次七小時。

雖然這種繁榮與陶曉清原先設想的出版唱片、出歌本、開辟電臺節(jié)目、設排行榜的推廣順序不太一樣,然而聽眾的回響似乎已經(jīng)超出她的想像。9月就已有六首歌經(jīng)聽眾自動票選而進入原先是設給西洋熱門音樂的《熱門音樂》本省排行榜,到10月,前二十名當中就有十二首是臺灣現(xiàn)代民歌,并且囊括了前七名。第二年,陶曉清就另外為現(xiàn)代民歌設了專門的排行榜。

現(xiàn)代民歌通過電臺節(jié)目與一般聽眾(以青年學生為主)的互動并不僅止于此,在陶曉清的號召之下,聽眾們開始將自己的作品錄成卡帶寄到電臺發(fā)表,有時在卡帶效果不佳的情況下,也會受邀親自上電臺演唱錄音。這一做法的一個直接作用便是在“新聞局”的歌曲審檢制度尚未施行到電臺節(jié)目之前,使每個潛在匿名的聽眾都有機會變成有名有姓的歌手。

關于選擇的標準,陶曉清曾經(jīng)說過:

只要歌詞平實,不犯嚴重的錯誤,曲子旋律不錯,不是抄襲的,有吉他伴奏,就可以了。為什么評定標準放得這么寬?因為任何一件事情,在剛開始標準定得太嚴格,往往會抹殺人家的興趣,令人望而卻步,不敢輕易參加,目前我們需要大量的歌曲,彼此比較,才能分辨良莠。

同時,以“中國現(xiàn)代民歌”為名的大型演唱會以及相應的座談會也在稍后出現(xiàn),整合中國現(xiàn)代民歌旗幟下的歌手以及廣播界及文藝界(包括部分音樂界)的參與者,特別是7月的“中國現(xiàn)代民歌”和隨后的座談會,以及12月的“第一屆中國現(xiàn)代民歌之夜”,基本上都是陶曉清在策劃與推動。由她負責策劃的《我們的歌》唱片第一、二輯也在洪建全基金會的支持下于10月一起出版,首版三千張在12月初即售罄,隨即再版。

由洪建全教育文化基金會出版的《中國創(chuàng)作民歌系列——我們的歌》,自1977年10月起發(fā)行,前后共三輯。幾位校園民歌運動初期的大將都在這里頭留下了許多佳作,包括楊弦、胡德夫、吳楚楚、陳屏、楊祖君、朱介英、韓正皓、潘麗莉、任祥等等。

尤其是吳楚楚,即后來成立飛碟唱片公司并與滾石唱片共同主導1980年代臺灣流行樂壇的音樂人,這位彈得一手好吉他并且嗓音獨樹一幟的歌手,留下的錄音作品極其稀少,而最令人回味的《好了歌》與《你的歌》即是出自《我們的歌》。中興大學法商學院地政系畢業(yè)的吳楚楚也是喜歡用現(xiàn)代詩入詞的一位創(chuàng)作歌手,比如《我們的歌》第三輯中的《擺渡船上》與《行到水窮處》都是采用周夢蝶的詩作,而《好了歌》是直接采用了《紅樓夢》中曹雪芹的同名詩。

吳楚楚在流行音樂界的地位,堪以“梟雄”來稱謂(張釗維語)。2005年第16屆金曲獎的“特別貢獻獎”頒予吳楚楚,其中甘苦是否得到了回報,唯一人知。

……

中國現(xiàn)代民歌在一連串的抨擊炮火中,原本高層文化文藝界中的支持力量漸漸有改變立場的跡象,直到商品化的校園民歌席卷全島大專院校時,以洪建全文教基金會為代表的支持力量都轉(zhuǎn)向離去了。這也是為什么評論認為商業(yè)介入是民歌運動終結(jié)的原因,但校園歌曲是民歌運動的傳承這一事實,使高層文化的轉(zhuǎn)向只是支持力量的變更,并未改變年輕人“唱自己的歌”這一初衷的延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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