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拉指引薩比爾隨著她一起向一群男人走過去，那些人坐在帳篷外面的凳子上。其中一個男人體形肥胖，腦袋特別大，留著黑色的長發(fā)和濃密的胡須，門牙上鑲著金牙冠，每個手指上都套著戒指。他坐在會議桌的首領(lǐng)位置上，他的椅子比其他人的椅子都大得多。他穿著寬松的老式雙排扣外套，這件外套唯一引人注目之處是綴有奇特的紫色和綠色相間的條紋花邊，還有雙倍寬的佐特式佐特套服，流行于20世紀(jì)40年代的一種上衣肩寬而長、褲子高腰褲口狹窄的男子服裝。--譯者注翻領(lǐng)。

“這家伙是誰？”

“布利巴沙，他是我們的首領(lǐng)，今天他要做審判長。”

“約拉，上帝啊……”

她停住了，仍然站在他后面，偏向右側(cè)?！澳阍趯ふ业氖强死锼拱桑课腋绺鐚δ阏f的克里斯？他就是?！?/p>

“什么？那是克里斯？這個肥胖的家伙？你們的首領(lǐng)？”

“不，要決定重要事情的時候我們舉行審判會。先發(fā)出通知，周圍數(shù)十里的人都來參加，選出做審判長的人，也就是審判會的法官。發(fā)生重大事情時，布利巴沙就擔(dān)任這個角色，然后再選兩個法官，一個為原告辯護(hù)，另一個為被告辯護(hù)。法官便是從那些老人中選出來的?！?/p>

“這次是重要事件嗎？”

“‘重要’？它可決定你是生還是死?！?/p>

22

他們用很多正式的禮節(jié)把薩比爾領(lǐng)到前邊，讓他坐在一個長凳上。他們接著又引領(lǐng)布利巴沙。約拉坐在薩比爾身后的地面上，盤起雙腿。薩比爾猜測，這樣安排是便于她給他翻譯審判程序，因?yàn)樗俏ㄒ辉趫龅呐恕?/p>

其他女人和孩子聚集在后面，在布利巴沙的右側(cè)；約拉也總是跟薩比爾保持著同樣的位置關(guān)系。薩比爾還發(fā)現(xiàn)女人都穿著她們最體面的衣服，那些年紀(jì)大的已婚女人都在炫耀自己的頭巾和閃耀的黃金珠寶。她們經(jīng)常在眼睛四圍化濃重的妝，頭巾下面的頭發(fā)也不再披散著，而是用許多小環(huán)和精致的辮子束起來。有些女人染了指甲，幾個老太太在抽煙。

布利巴沙舉起一只手示意大家安靜，可是人們?nèi)匀徽f個不停?？瓷先リP(guān)于薩比爾的爭論還沒結(jié)束。

布利巴沙不耐煩了，指示那個曾用刀子抵住薩比爾睪丸的男人，讓他走上前去。

“那是我表哥，他要說一些反對你的話?！奔s拉淡淡地對薩比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