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內(nèi)心的恐懼是最可怕的,這個故事帶給我們心理上的恐懼超過了其他任河傳統(tǒng)的恐怖小說。坡肯定知道,沒有什么魔鬼比人們內(nèi)心的魔鬼更加可怕,這讓我們不禁思考:坡是不是把自己的不幸體驗寫了出來?還有一個細節(jié),坡把威廉的生日設計成了自己的生日。這樣看來,這個故事確實發(fā)人深省。
此外,雖然坡并沒有編造出一個邪惡的孿生兄弟,但是他肯定預先設計過,而且創(chuàng)作了一個有雙重自我和人格分裂的幽靈般的人物。隨后,弗洛伊德在他一九一九年創(chuàng)作的《超乎尋常》一文中對這個故事進行了心理分析,毫無疑問這個觀念對《威廉·威爾遜》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近期的流行文化也著重描寫了擁有共同靈魂的“替身”關系,例如情景喜劇《帕蒂杜克秀》,以及漫畫中蜘蛛俠與毒液的沖突?;蛘呦胂笠幌?,《人體異形》中,那個長得和你丈夫一樣的人并不是你的丈夫,反之,《復制嬌妻》中,驚恐的妻子偶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復制品。
羅伯特·陸德倫的小說《伯恩的身份》就來源于替身的概念。當我們的英雄恢復記憶,卻忘了自己是誰,伯恩對自己的身份產(chǎn)生了混亂,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就像《威廉·威爾遜》里的威廉一樣。斯蒂芬·金的名著《閃靈》里,甚至出現(xiàn)了身份兩重性的暗示,或者說分裂的自我。一個不得志的作家在得到飯店看管員的工作后發(fā)了瘋,靈魂出竅,甚至企圖殺害他的家人。精神錯亂的他成了同樣因精神錯亂死去的看管員的“替身”,而且我們還看到,當飯店和一張白紙把一個男人逼瘋,一個善良的父親多么容易就變成了要殺害自己孩子的惡魔。
是的,我知道,就是一張白紙。
事實上,當我創(chuàng)作《身份錯亂》和《孽扣》時,我想的正是威廉·威爾遜。這兩本書的主要人物本妮·羅薩托是一個堅強、獨立、聰明的女性,但當她去監(jiān)獄探望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囚犯,并被告知那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妹時,她的生活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不是從坡的故事里獲得的靈感,這是我自己的生活。我得知,我有一個從來不知道的孿生姐妹。她和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我們都遺承了父親那藍色的眼睛,一開始這讓我感到非常恐慌不安,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互相了解、熟悉,我想我必須記下這段經(jīng)歷。作為一個作家,我不能忽略這樣的經(jīng)歷,或者放棄這個機會。
為了將自己的這段經(jīng)歷寫成小說,我又重讀了《威廉·威爾遜》。雖然我的孿生姐妹是一個非??蓯鄣娜?,但是在小說中我把她寫成了反派人物--這是經(jīng)過她允許的。在我的小說里,本妮·羅薩托的心路歷程不僅來源于我自己的困惑,也有威廉·威爾遜的影子,我愿意相信,是他們賦予了這些小說真實的感情。
我從埃德加·愛倫·坡那里得到了很多。謝謝您,先生,祝您生日快樂。
從這里還能學到什么教訓呢?
多吃蔬菜。
關于作者:
麗莎·斯考特林承認,她對埃德加·愛倫·坡產(chǎn)生興趣是在坡對她產(chǎn)生興趣之后,那是她的一個普通的生活中的故事,大概也是為什么她離了兩次婚的原因。她在獲得埃德加獎之后,才開始讀坡的小說,并且愛上了《威廉·威爾遜》,一個雙重人格的故事。從這個故事中,她為自己創(chuàng)作的十五部暢銷小說找到了靈感。說得不好聽一點,她剽竊了最好的故事。她在MWA委員會任職,并在母校賓夕法尼亞大學法學院教授“法制與文學”。她還為《費城問詢報》寫每周專欄,因為寫九百字總比九萬字更容易。她現(xiàn)在仍住在費城,那里是她的家鄉(xiāng),也是埃德加·愛倫·坡合法的故居,只不過我們現(xiàn)在無法進入。
(李旭大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