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這兒不遠，我知道的，”老太太說，“二十分鐘都要不了?！?/p>

柏利直視前方。他的下巴和馬蹄鐵一樣硬?！安蝗ァ！彼f。

孩子們開始大聲抗議，尖著嗓子說要去看有暗格的屋子。約翰?韋斯利伸腳去踢前排椅背，朱恩·斯塔則吊在她母親的脖子上，在她耳邊悲悲切切地哀鳴，說他們放假的時候也找不到樂子，他們的要求從來得不到滿足。寶寶也哇哇大哭，約翰·韋斯利使出吃奶的勁兒去踢?排椅背，他父親感到腎臟受到一次次撞擊。

“夠了！”他大吼一聲，把車停到了路邊，“你們能不能統(tǒng)統(tǒng)給我閉嘴？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給我閉嘴。你們要是不閉嘴，我們哪兒都不去！”

“這對孩子們來說可是一次難得的教育機會?！崩咸止尽?/p>

“好了，”柏利說，“給我聽著：我們就只在這里繞一次。只此一次，下不為例?！?/p>

“回頭開上一英里，有條土路，從那兒拐進去，”老太太指著路，“剛剛經(jīng)過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p>

“一條土路？”柏利哼哼。

他們回頭向土路進發(fā)，老太太又想起了屋子別的好處：前門上有塊漂亮的鏡子，大廳里有盞燭燈。約翰·韋斯利說那個暗格許是在壁爐里。

“你們不許進去，”柏利說，“你們根本不知道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人?！?/p>

“你們在前面跟人說話，我繞到后門從窗子跳進去?！奔s翰·韋斯利出了個主意。

“我們都待在車上不下去?！彼赣H說。

他們拐上了那條土路，車子顛簸不止，淡?色的塵土四下飛揚。老太太想起，那個時候都是土路，一天只能走上三十英里地。這條土路起起伏伏，冷不丁還有水洼。路基不結實，有的地方直沖到溝渠里去。他們一會兒在坡頂上，下面方圓幾英里都是樹木綠油油的樹冠，一會兒又到了紅土坑里，上方的樹木布滿塵土。

“那個地方最好馬上就到，”柏利說，“不然我要掉頭了?！?/p>

這條路似乎成年累月都沒人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