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寶珠,你不要胡說八道?!绷著P眠的臉突然紅到了脖子,跳離我身邊一尺多遠,咬牙切齒道,“你是男是女,我當(dāng)然知道,如果還想保住工作,就不要亂說話?!?/p>
果然還是用工作來壓我,我對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提起皮包,轉(zhuǎn)身便走,邊走邊道:“我要提前下班,今天非常累?!?/p>
“程寶珠,等等?!蔽业哪_剛準備邁出辦公室,他叫住了我。
我轉(zhuǎn)頭,看他,滿臉疲憊,準我假吧,林鳳眠,如果不準,我就曠工,我的眼睛里開始醞釀委屈。
“昨天,謝謝你?!比徊皇橇粑夜ぷ鳎@次是感激的笑。笑容剛一浮現(xiàn),他便自己僵直了身體。尷尬之極。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林經(jīng)理,想笑就笑吧,剛剛我是說著玩的?!?/p>
他的臉立刻紅了起來,無奈地撇嘴,哭笑不得道:“準你一個下午的假,好好休息,明天準時上班,還有,頭上的包最好上點藥,有點發(fā)青了。”他指指自己的額頭,眼神里有絲擔(dān)憂。
“Yes sir!”我立正,不倫不類地行了個軍禮,笑瞇瞇地轉(zhuǎn)頭,摸摸頭上的大包,痛并快樂著!甩甩手里的公文包,我的心情立刻愉悅起來,半天的假,可以好好地睡覺了。
風(fēng)塵仆仆,原來提早下班,路上的人也一樣多。
進了房門才知道,翠絲姐姐也翹班了,頂著一臉的抓痕,這姐們兒出離憤怒了,嘴里嚼著黃瓜片,手里邊一個勁兒地往臉上貼邊說:“程寶珠,你家彎男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和誤工費。”她一面厚顏無恥地捧臉照鏡子,滿臉的黃瓜片襯得她越發(fā)詭異。
我將公文包甩到沙發(fā)的邊上,雙腳互蹭,蹬掉了皮鞋,閑閑地往沙發(fā)上躺下,張口道:“姐姐,他目前還不是我家的?!币幻鎻乃掷锍檫^黃瓜片若干,一把丟入嘴里,咯吱咯吱地嚼。
“翠絲,你的黃瓜有點老啊?!蔽以浇涝讲皇俏丁?/p>
“有么?有么?”翠絲從臉上揭下兩片扔到嘴里,訕笑道,“還好啊,隔了兩夜,又讓我敷了半小時,這么有嚼勁,不錯了啊?!?/p>
我一下子呆住,嘴巴停止運轉(zhuǎn),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拼命地扒拉過垃圾箱,嘔得厲害。居然是用過的黃瓜,太太太沒有功德心了!我用眼睛無聲地譴責(zé)她,翠絲一把揭下額頭處的黃瓜片,看我指責(zé)的眼神,惱羞成怒道:“姐姐我是環(huán)保人士,頭上貼貼,外敷內(nèi)用,你有意見?”
我搖頭,對誰有意見,也不敢對強大的翠絲有意見。我的眼神盡量流露出淡淡的脆弱和悲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翠絲,直把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她訕訕地從嘴巴上取下黃瓜片,照著我額頭上的包貼過來,討好道:“寶珠,這片最新鮮,姐姐剛貼上,三秒不到,你先用著?!?/p>
我捂著頭,刷地站起,冰涼的黃瓜片凍得我的大包突突地跳痛。我搖頭,自言自語:“得睡睡,保不準是腦震蕩?!?/p>
“等等,寶珠?!贝浣z滿臉黃瓜片,一邊努力健胸,抓、捏、揉、搓,無所不用,邊抓邊道,“晚上陪我參加六人相親?!?/p>
什么?我轉(zhuǎn)身,滿面詫異道:“你不是有小陸?”
她飛快地翻了個白眼,道:“這次純屬友情贊助,缺兩個妹妹,你和我,算是兼職,時薪200。”
“那就是婚托?!蔽胰嘀蟀瑩u頭道,“我不要去?!遍_什么玩笑,婚托算是犯法,和諧公民不帶這樣的。
“沒有那么嚴重啊,程寶珠,好歹給你留個后路,萬一你掰不直林鳳眠,也得有個依靠不是?”翠絲姐姐手上用力,卻疼得自己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