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字成大事,惰字誤人生
【曾國藩語錄】
人有恒言,曰“妙來無過熟”,又曰“熟能生巧”,又曰“成熟”,故知妙也、巧也、成也,皆從極熟之后得之者也。
【曾國藩軼事】
無論是對于治學,還是治軍,曾國藩都極為注重“熟”字的作用。他認為,古代著名文學家的文筆之所以達到出神入化、波詭云譎,言有盡而意無窮的神妙境界,其實并非不可思議,而都是從熟練中來。咸豐十年(1860)九月三十日,他在日記中寫道:“見古人文筆有云屬、波委、官止、神行之象,實從熟后生出。古人謂‘文人妙來無過熟’者,此也。”
其實,曾國藩是一直都很注重詩文學習上的熟練的。咸豐八年(1858)九月二十八日,他在給曾紀澤的家書中告誡兒子如果打算學作五言與七言古詩,則必須“熟讀五古、七古各數(shù)十篇。先之以高聲朗誦,以昌其氣;繼之以細密詠吟,以玩其味,二者并進,使古人之聲調(diào),拂拂然若與我之喉舌相習,則下筆為詩時,必有句調(diào)湊赴腕下。詩成自讀之,亦自覺瑯瑯可誦,引出一種興會來?!?/p>
寫字也是這樣。曾國藩常以自己作字“遲鈍而不適于用”感到羞恥,認為“近歲在軍,因作字太鈍,廢閣殊多”。因為有這樣的經(jīng)歷與感受,他極為重視兒子的書法訓練。
咸豐八年(1858)八月二十日,他在給曾紀澤的家書中就此論道:“作字時,先求圓勻,次求敏捷。若一日能作楷書一萬,少或七八千,愈多愈熟,是手腕毫不費力。將來以之為學,則手抄群書;以之從政,則案無留牘。無窮受用,皆自字之勻而且捷生出。”從而點明了作字熟練的重要性。
讀經(jīng)史文章也要求“熟”。同年九月,曾國藩又在家中告誡兒子道:“十三經(jīng)外最宜熟讀者莫如《史記》、《漢書》、《莊子》、韓文四種……吾兒既讀《五經(jīng)》、《四書》,即當將此十一書尋究一番,縱不能講習貫通,亦當思涉獵其大略,則見解日開矣。”
曾國藩認為,做文章的最高境界便是韓愈所說的“機應于心,不挫于物”,即隨心應手,不受外物的束縛。曾國藩認為,這種境界即為“熟極之候也”,即熟練到了極點的結(jié)果。韓愈是曾國藩最為推崇的文學家,由熟而臻于妙便是曾國藩推崇的進學之道。正如他所引用古人的話說:“文人妙來無過熟”。
【智慧解讀】
“熟”源于勤,“勤”字成大事,“惰”字誤人生。古往今來,圣賢志士、功冠當代者,無不在“勤”字上下過一番苦功夫,故能有所成就。而那些惰性十足之人,何嘗超越過別人?故凡懶惰者都是可憐蟲!
古人向?qū)W,十年寒窗,其實這僅僅是考取功名前的階段。許多人一朝得意,便不思進取,隨后就把“讀書”這件事拋之腦后。而像曾國藩這樣真正的杰出賢者,不但在成功之后依然會勤學不輟,甚至終其一生都會為不斷提升自己的知識和能力而不懈努力。
沒有人能夠在自己的生命之外,找到真正能安身立命的所在。生命的成長和精神境界提升的歷程卻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許多人都在追逐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卻忽視了作為人一生中一切事務的根基的進德修業(yè)功課,以致到頭來才發(fā)覺自己的一生其實都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中,并未取得任何實質(zhì)性的成就。這甚至稱得上是一種自棄。一個人如果能意識到自己學得不夠,才會謙虛謹慎,才能夠勤學苦練,而越學又越會覺得自己無知、渺小,于是乎自己的感悟及收獲就會大增。